左殿做了个梦。
梦里全是哗哗的水声,他觉得很吵,想翻身捂住薄暖阳的耳朵,生怕吵醒她,起来再发脾气。
下一瞬,手掌摸空。
耳边仿佛有人在喊救命,也仿佛,是薄暖阳在说话。
她很生气:“你为什么都不救我?为什么又一次的选了赵天蓝?”
他想要解释,却发现她忽然沉进了水里,从几百米的瀑布上,直接摔落下去。
心脏在那刻像是被碾碎,左殿猛地睁开眼。
天已经蒙蒙亮,周围像是起了雾,到处都是水汽。
见他醒了,左不过擦掉眼泪:“二哥。”
这个声音,把左殿拉回了现实之中,他喉咙哑到快要说不出来话:“阿不,你二嫂怎么不来喊我回家。”
左不过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落下。
有救援队的人过来汇报消息:“没有,沿着这条河往下,快出四州市了,什么都没有。”
“出口是哪里?”宁涛声音很疲惫。
救援队的人说:“出了四州,就是......长江。”
那就更加渺茫了,基本是不可能找得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左殿身体猛地抖了下,他起身,目眦欲裂:“接着找。”
救援队的人原本想说,现在找没有意义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找到了,人也没了,抑或者,已经被冲进了长江。
然而他看着男人的表情,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挥了下手,又换了批人,接着去找。
—
四州市立医院。
医生帮病床上的姑娘做完检查,叮嘱旁边的人:“外伤有点多,肺部呛了水,其它没什么大问题,通知家属了吗?”
旁边的人一身狼狈:“没,等她醒吧。”
医生像是有点好奇:“你们认识吗?”
那人点头:“认识的。”
“那行,”听他这么说,医生没多问,“看着点点滴。”
“好的,谢谢。”
等医生离开,赵拓也看着病床上的人,神色复杂,眼底压着晦暗。
她睡得并不安稳,好像一直处在梦境中。
—
薄暖阳的眼前一片黑暗,她努力的想睁眼,却发现只是徒劳,鼻子和嘴巴被急促的水流灌入,她无法呼吸。
她感觉自己被水冲来冲去,发不出声音,也抬不起手。
甚至连呼救都做不到。
她像一根枯朽的浮木,河水去哪里,就会把她带去哪里。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她努力地睁眼,用尽全身力气,看到了那最后一幕。
朦胧间,她听到赵天蓝喊小二哥,透过不清醒的意识,她看到左殿跳下去,直直地游去了赵天蓝的方向。
赵天蓝得救了。
眼前画面一转,是灿烂的阳光,平坦的陆地,赵天蓝笑的明媚:“表姐,小二哥见我穿短裙,都发火了呢。”
这话一落,大脑也像是怕她撑不住,生拉硬拽,将她拖入了那个夏天。
那天她没管男人的反对,依然穿了条短裤,男人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看她,直接提:“回去换掉。”
天很热,短裤到大腿,并不算很短,她不想来回折腾。
发现她一脸不愿,男人臭着脸,声线冷硬:“换不换?”
薄暖阳向来吃软不吃硬,她也不觉得自己穿的有什么问题,见他这么凶,脾气也上来了,掉头就走。
见状,男人没搞清楚她是回去换裤子的,还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