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少年站在阳光下,碎发遮住眉毛,发梢被汗水打湿几缕。
整个人像在发光,嘴角的笑意很淡,却又格外邪气。
几个姑娘都看呆了眼。
薄暖阳不太敢相信,重复:“你记得?”
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少年瞥她,又将视线收回,大概是觉得她不争气,语气带了点凉意:“鄙人不才,唯有过目不忘这一个优点。”
薄暖阳:“......”
呼延青也不大相信,但却愿意让他试试。
少年懒懒地勾了个板凳,单手支着下颚,另一只手快速的将骨牌收成一堆,又挨个摆了回去。
太阳逐渐照到桌子这块,少年额上的汗不停滑到脸上,又隐没进脖颈中。
没多久,左殿掀了掀眼皮子,没好气地说:“薄暖阳,给我打扇子。”
“......”
想着他是在帮自己,薄暖阳老实地拿了把扇子,帮他扇风。
摆了一半,呼延青突然说:“你摆错了吧,好像不是这样的。”
几个姑娘都跟着低头看。
少年头也没抬,意兴阑珊地问:“是吗,没错,是这样的。”
“......”
呼延青盯着看了会,很肯定地说:“你摆错了,这里我特地设计了一下。”
听到这,少年抬头:“你有证据?”
呼延青:“......”
她刚才说过,她没有照片,因此,她没有证据,哪怕有了,也不能拿出来。
见她被噎住,少年嘴角轻扯,又低头摆,边说了句:“有证据就拿出来,咱也不是会耍赖的人。”
“......”
呼延青像是不太敢惹他,又不太服气:“几百块,你只扫了一眼,确定没一块摆错了?”
“嗯?”左殿声音懒散,完全没当回事,“哪块错了,你指出来。”
“......”
这一刻,呼延青有种路都被堵死了的感觉。
她若是真的指了一块,眼前的少年一定会让她拿证据出来。
她若是拿得出来,说明她刚才撒谎了,指不定连骨牌倒了,都会被怀疑是她自己推的。
若是拿不出来,更没得说了。
到了后来,可能因为天热,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少年有些不耐烦,直接将剩下的弯曲地排了下,然后拍手:“好了,剩下两块,不归我们了。”
“......”
即便记忆再差的人,也能看出来,后面的这些,跟之前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连薄暖阳都看出来了。
呼延青自然是不愿意的:“这根本就不一样。”
“真有意思,”少年起身,活动了下脖子,“你说什么样就什么样,那我非说就是这样,那它就是这样。”
“......”
几个姑娘再傻,也看出来左殿是为了帮薄暖阳出头呢。
被喜欢的人当着面这样怼,饶是呼延青这种性格的,也有点接受不了,她眼圈红了红:“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少年很惊讶:“你不会想哭吧,你可别哭,我最讨厌女生靠掉眼泪来逃避错误了。”
这话格外耳熟。
就在不久前,呼延青才用这话骂过薄暖阳。
话音落,呼延青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
左殿好像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哭了,顿时有种很丢脸的感觉。
他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一个硬汉,光靠打嘴炮,把人姑娘给弄哭了。
他尴尬地咳了声:“可不是我惹哭的啊,是你自己太脆弱,你瞧薄暖阳都没哭。”
多坚强!
被点名的薄坚强嘴角抽了下。
空气中弥漫着恃强凌弱的尴尬。
眼见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