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松开。”男女力量太过悬殊,薄暖阳挣脱不开,狠狠踩在他脚上。
然而她没穿鞋,软绵绵的脚踩上去一点力度也没有。
左殿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分开的这三天他每天都在想她,想她身上的香味,可是刚见面,她就要走。
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的——走。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声带似被磨破,又绷又哑,只紧紧地搂着她。
薄暖阳不再挣扎,抬眼看他,平静道:“你松不松?”
“我想你了,”左殿直接忽略她的问题,声音温柔又带着浓浓的不安,“男朋友想你了。”
楼上楼下都很安静,能听见西洋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薄暖阳倏地笑了下,已经消失了许久的禁锢感再次逼的她喘不过气。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寒意:“你不松,我们现在就分......”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口,左殿像被电到,立时松了她,只是脸颊咬肌鼓动。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你敢说出来试试?”
薄暖阳推开他,径自往楼下跑,左右和宋姨正小心翼翼地站在客厅,见她下来,两人马上走过来。
薄暖阳心头一酸,冲她们挤出一丝笑,几天没回来,一回来就让她们看到这种场面,连给她们带的礼物都没来得拿回来。
她抿紧了唇,没多说什么,光着脚往门外跑。
日头升到正中,很刺眼,猛一接触到阳光,薄暖阳头晕了一瞬。
刚走到铁门处,门口的保镖齐齐伸手,恭敬道:“请您回去吧。”
薄暖阳停在那里,呆滞片刻,仿佛在这一瞬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只觉得身体疲累至极,连声音都虚弱许多:“让开。”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薄小姐。”保镖们互看一眼,越发客气。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薄暖阳闭了闭眼,头也没回,冷淡道:“让他们走开。”
左殿下颚绷得很紧,脸色越来越差,声线冷硬:“再敢走一步,打断腿。”
风吹过,薄暖阳披散的长发搅成一团,她唇色越来越白,懵懵地站在那里。
“我错了,”左殿转到她前面,挡住刺目的太阳,软着声音说,“给你罚,好不好?”
薄暖阳垂眼,她转身往里走,心口沉沉的,像被石块紧紧压住。
她永远都忘不了谭水那天的样子,她跟谭水认识快五年,从未见她哭过。
她孤身一人被调去董兰谨身边,被设计陷害,被威胁报警。
谭水救了绝望处境下的她,而她,又赠予了谭水什么。
灾难吗?
那时候,她甚至,都不能陪在谭水身边。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点私心。
和她沾上关系的人,总是会受她连累。
薄煦上不了想要的大学,谭水遭受无妄之灾。
还有蓝苍雨,因她而被封杀两年。
她的存在,好像毫无意义。
“愿我早亡,”薄暖阳神思混沌,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响一句话,“且无来世。”
话音落,如此巨雷炸在左殿脸上,他唇上陡然失去血色,上前一把抱起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刚才说什么?”
她声音太轻,他没听清楚,一定是他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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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司来到兰水湾时,薄暖阳神智已经有些糊涂,整个人抱着双膝,以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靠门坐着,不吃不喝,眼神涣散。
“我帮她打个镇定剂,让她先睡一觉。”左小司冷静地说,“她这样只会让自己陷进黑暗里走不出来。”
左殿愣愣地蹲在旁边,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见他没说话,左小司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薄暖阳沉沉睡着,左殿轻柔的把她抱到床上,接着跪在床前,手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