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妈废话。”
王颉手指敲击烟盒沉声说道:“你做了初一就别他妈怪老子做十五。”
“东西老子已经亮出来了。赢了你拿着玩。也给你朋友还有你哥长长脸。”
贺小骏站起来指着王颉叫道:“你他妈故意找今天是不是?”
“别以为老子怕了你。”
王颉嘴里啧啧有声,压根就没把贺小骏放在眼里,慢慢竖起左手。
“不怕就好。”
立刻的,背后就有人送来个背包。
从背包里取出个锦缎手袋,王颉的手从口袋了慢慢探出,食指挑起一件东西。
严家父子咦了一声,都愣住了。
手串?
佛珠?
这是几个意思?
王颉食指挑着的,赫然是一串一零八的小叶紫檀佛珠。
佛珠样式为清宫造型。不仅有隔珠,有计数器,佛头流苏样样俱全。
隔珠是蜜蜡松石,计数器是南红,佛头则是羊脂和田玉。
就连那流苏上也配着九颗小珍珠。
只是那小叶紫檀看着倒是不老,虽然金星繁多,但包浆却是只有薄薄的一层,还能看到小叶紫檀的本色。
勃然作色的贺小骏当看到王颉拿出小叶紫檀念珠时候也是微微一愣,继而哈了声,眼眉陡然舒展,一张俊脸灿烂如菊。
“不是。王吉页,合着你消失了半个月就是捣鼓这玩意儿去了?”
“这串儿……你新盘的吧。啊。”
“盘了半个月就这点包浆?”
王颉牙齿咬着烟嘴,神色漠然,五指在桌面上来回敲打:“嘴炮没意义。有本事儿,拿出比老子这串更好的。”
贺小骏昂头哈哈大笑,一屁股坐下倒满酒,笑得那叫一个前俯后仰。
一边笑,贺小骏一边指着王颉乐不可支:“王吉页,这回可是你丫自找的。怨不得老子。”
王颉面色一凛盯着贺小骏冷冷叫道:“想诈我?”
“告诉你,老子可不吃你空城计这一套。”
“今天……”
贺小骏极力憋着笑,慢吞吞从手包里拎出个手串来,胸口起伏不定,那叫笑得一个猥琐和幸灾乐祸。
嗯!?
嘶——
王颉陡然间绷直身子,眼睛一眼不眨看着贺小骏手里那手串,瞪大眼睛一字一句叫道。
“玻璃底!”
“操!”
“你他妈哪儿弄来的?”
“你他妈作弊!”
“小叶紫檀没半年功夫盘不出玻璃底。你他妈……”
贺小骏啪的下拍桌起身大声叫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老子就问你一句,玩不玩得起?”
“玩不起给老子向后转。滚蛋。”
王颉怒发冲冠,毫不示弱指着贺小骏:“老子玩不起就不会来找你。”
“愿赌服输,算你丫能耐。”
“东西拿去!”
贺小骏哈哈长笑,抬手抓起桌上那满钻打火机,麻溜溜熟耍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慢吞吞点上一支烟,砰然关闭。
深吸一口烟雾冲着王颉轻慢吐出,手里掂着打火机调侃戏谑:“曹丕媳妇半夜进园子呐吉页少爷。”
“知道啥意思不?甄姬拔菜呗。”
“菜逼呀!哈!”
“哈哈!”
说完,毫不客气就将打火机揣进手包里。
直到这一幕出来,严家父子总算是看明白两个少爷之间的弯弯绕了。
赌气!
赌斗!
赌玩!
就像是满清那会,八旗弟子们的玩法。
吃喝嫖赌,钩鹰逐兔,契狗捉獾,抽禁品,玩骰子,赏鼻烟,听大戏,捧名角,玩鸟斗鸡斗鹌鹑斗蛐蛐……
一百年过去,本质没变,变的只是赌斗的方式。
太他妈奢侈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