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的吊扇看了一会儿,忽然下意识往谢逢十那里瞟了一眼,一愣,蓦地坐起了身,就开始直白地看着谢逢十画画。
他正襟危坐着等了一会儿,两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大拇指来回摩挲着食指的第二关节,喉结一动,忽然问道:“你,在做什么?”
“画设计稿,到英国要交。”
谢逢十拿马克笔轻轻支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正卡在了下一张设计稿的填色上,在山穷水尽里抽空回了他一句。
“哦。”
简暮寒得到了回应瞬间舒下一口气,他点了点头,微微驼了些身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微笑着应和道:“嗯,你的设计看起来很不错。”
好端端的,吹什么彩虹屁啊?
谢逢十托着头朝小沙发里看去,笑眯眯地戳穿他:“简暮寒,想要找我聊天就直说嘛,我可以一心两用的。”
“我,没有。”简暮寒生硬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低头轻咳了一声,抵死不认。
“哦,你没有。”谢逢十撇了撇嘴,对他的狡辩不置可否。
“路过水果摊的时候看到新上了荔枝,就买了点。”简暮寒起身去茶几上拿手机,顺便将一旁的水果保鲜盒打了开来。
“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荔枝?”谢逢十故意逗他。
“随便买的。”
简暮寒冷淡否认了一句,拿着荔枝盒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切,没情趣,不想聊就算了,我忙着呢。”
谢逢十也没给这个浑身上下就嘴最硬的男人好脸色看,轻哼了一声,目送他走进洗手间,一撩头发,又重新动起了笔。
半晌,嘴硬男人拿着一盘剥好的荔枝回来,将它不轻不重地放在了谢逢十余光就能扫到的茶几角上,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回了沙发。
谢逢十故意借换笔的契机往那碗荔枝扫了一眼,见到装荔枝的玻璃碗和叉子都是前几天她去超市买的hello kitty款。
她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忍住笑意,然后一脸高冷地拿叉子叉了颗荔枝吃。
“你,去英国学时装设计吗?”她的叉子一碰上那颗荔枝,那头就冷不丁问出了一句。
“嗯,去伦敦,中央圣马丁。”谢逢十看在荔枝的份上姑且回了他一句。
“哦,伦敦不错,只是和江舟一样,会经常下雨,你记得带伞。”
简暮寒点了点头,手指在鼻尖轻扫了一下,顿了一秒,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亮了屏幕。
明明是个谁都知道的常识,却被他说出了无限关怀的意味,这让谢逢十有点不会了。
她嚼荔枝的动作一停,上下扫了他两眼,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囫囵出了一句“知道了。”
“那之后,会一直留在英国吗?”简暮寒得到了回应,立刻关灭了自己的手机屏幕,抬头又问。
大哥,一定要问得这么生硬吗。。。
谢逢十无奈地扶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还是决定接过聊天的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