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十人生的前十八年,是灰色的,因为缺少了一场嘉年华来点亮。
“嘉年华又不会跑,你需要这么急吗?”
简暮寒被小女朋友牵着,被迫在拥挤的游客中穿梭,他的袖口几次差点替陌生人品尝他们手里拿着的冰淇淋尖尖的味道。
“当然急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简暮寒。”谢逢十放慢了脚步,转身笑眯眯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有恃无恐地和他抬杠。
简暮寒被她的话一噎,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她。
她说得没错,留给他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先生小姐,要买花吗?我这里的花都是今天从滇城新鲜运来的。”
正当两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时,一声苍老的叫卖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谢逢十往声源望去,发现说话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阿嬷,正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卖花,花的确很新鲜,只是没什么人光顾。
“婆婆,你的花很好看啊。”谢逢十盈起满脸笑意,走过去和阿嬷打了个招呼。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送你。”简暮寒察觉她的情绪有些异样,想起了什么,默默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阿嬷听到有了生意,忙起身在一旁介绍:“今天的卡罗拉红玫瑰品质很好哦,正适合先生送给小姐。”
简暮寒对鲜花没什么研究,听到摊主说那花好,正打算大手一挥包下摊上所有的卡罗拉红玫,却被谢逢十制止了。
“简暮寒,你说为什么都是男士给女士送花呢?”谢逢十抱着臂,一脸严肃地和他在花摊边探讨起两性话题。
简暮寒本想引经据典给她一套科学的答案,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却找不到论据支撑。
“很难说,因为电影和书里的绅士都会这么做。”
“为了求偶?”谢逢十通俗地为他总结。
“你这么说,大多数的确是这样。”简暮寒失笑,点头肯定了她的理解。
“可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偶了,你还需要做这些事吗?”谢逢十挑着眉意味深长地笑看他,伸手轻戳了戳他的腰。
简暮寒感受到腰部不轻不重的外力,只觉从背上迅速蹿起了一线微弱的电流直击他的大脑,酥麻地令他说不出话来。
卖花的阿嬷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大概是怕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生意又要白白跑掉,于是趁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又问了一声他们要不要买花。
“要买要买。”谢逢十回头笑着对阿嬷答应了一声,又不动声色地揽上了简暮寒的腰,看着面前的鲜花,大手一挥道:“暮寒王子喜欢什么花,我来送你。”
简暮寒妥协,再次失笑点头,从嘴里交出两字:“随你。”
“那就却之不恭咯。”
谢逢十笑着挑了挑眉,转身去摊上挑花,她扫视了一圈,指着一旁水桶里插着的蓝色玫瑰,对摊主阿嬷说道:“婆婆,这个花来十二支,再拿些满天星在周围点缀一下。”
“为什么是十二支?”
简暮寒疑惑她要的支数,他虽没送过花,但也清楚爱人之间送花总该逢九才好,他后知后觉他们即将结束的关系,心头一紧,不再说话。
也许是这个讲究吧。
谢逢十付好花钱,背着手笑眯眯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小男友,故作高深地问道:“你,想知道?”
简暮寒点了点头,还是不死心。
“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咯。”她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了开去。
“婆婆,你这花先包着,我一会儿再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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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就在刚才,谢逢十眼睁睁看着,那个头戴礼帽身穿燕尾服的红鼻子小丑在她面前变弯了一块硬币,一枚由她签过名的独一无二的硬币。
这件看似有些匪夷所思的魔术把戏,让这个平生所有魔术摄入量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