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昭这次回家,发现江家的氛围变得很有些不一样。
以往他回来,全家对他都有一种讨好的欢喜,他就是江家的中心,父母和爷奶都格外看重他,两个亲弟弟以他为马首是瞻。
即使是备受爷奶宠爱的小叔叔,对他也非常客气,更不用提二房的二叔和他的媳妇孩子们了,二叔这些年一直就像他预想的那样,任劳任怨,期盼着他出人头地能带他一起享福,并且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甚至常常还不耐烦应付。
然而这次他回来却有了些改变。
老两口对江鱼这个废物的态度多了些亲近和看重。
江鱼和江花也不再老是一副含胸驼背唯唯诺诺,仿佛害怕挨打挨骂的样子,甚至他们俩还都长胖了一点,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难道江鱼只是做些和他娘一样的小买卖就能带给他这么大的变化吗?
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和心情管这些,等他解决了爹娘的事之后再来想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承昭回来的时候江老大夫妻俩已经回房了,他们俩还在时不时爆吵两句,然后又不搭理对方。江老大怪大伯母在外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说就是因为她这个黄脸婆又老气又凶巴巴的,他才会去风月馆找个漂亮又嘴甜的女人的。
大伯母则怪江老大完全不给她脸,自己辛辛苦苦为他们江家生下三个儿子。尤其是大儿子,他现在已经是整个小河村最有出息的孩子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是江老大做这样的事既是不给自己脸,也是给江承昭丢脸。
因为江鱼提前插手了记忆里要在以后才发生的事,把大房能为了更大的利益而一致对外和齐心协力吸血的团结劲头给打破了,因而现在他们俩谁也不肯让步,拼命想伤害对方让对方低头。
江承昭到他们房间外的时候,还听到他俩在里面互相揭短刺对方,说得气愤了还能听到推攘的声音。
他听得一阵头疼。
在他心里,虽然父亲做这样的事很让人丢脸,可是母亲不管不顾把事情闹大了也让他很烦。
他敲了敲门,大伯母听见是他,连忙打开了门。
大伯母脸上有些委屈和愤怒,配着萎靡的精神和有些红肿的眼眶:“承昭,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江承昭心里有些不耐,不过他还是走近了母亲,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了娘,哭多了对身体不好,您这样不是让儿子担心吗?”
大伯母见儿子这样贴心,哭的声音小了许多。
“你爹他要是有你这样懂事就好了,他这个老不羞的,居然拿着给你买书的钱去风月馆,他竟然还敢护着外面的狐狸精打我!”
江承昭看着父亲脸上一道道血痕,对父亲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江老大说道:“爹,儿子这就得说说了,娘生了我们兄弟三个,辛勤地操劳这么多年,她是不是理应得到您的一些尊重呢?
现在正是我考学的关键时候,您二位为我筹谋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可不要现在功亏一篑啊。
等日后我要是考上了举人,您二位可就是举人老爷的双亲了,要是运气好能捐上官,你们可就是官老爷的爹娘了,现在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这像话吗?”
江承昭接着把大饼画得又香又圆,反反复复给他们掰碎了讲道理,终于把他们两人的火气给消下去了。
江老大两口子直到现在理智才回笼,想到他们做的事和外面的传言,顿时有些慌了。
“承昭,那现在该怎么办?都怪娘不好,沉不住气……”
江承昭心里是怪她把事情闹大了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要想办法补救。
“您明天去李家村把二婶接回来,到时候就在外面说一说,是因为要秋收了,怕耽误二婶的病情,才让李家把她接走养病的。明天你们买点光鲜的礼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