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很不客气,闻晔不解,“你怎么了,”妹妹好奇心重,听到这种消息难道不该是该激动意外,怎会是这样的态度,“闹别扭了?”
闻卿计划同林菡划清界限:“道不同不相为谋,兄长今后也不必顾忌我对她忍让。”
这下轮到闻晔惊讶了,原来妹妹知晓他不喜林菡,还以为之前掩饰得很好:“你们本就志趣不同,渐行渐远也属正常。”
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吧,她曾视林菡为亲密好友,不许任何人说她不好,连兄长也不可以。总不不来往了,闻卿强调:“也不能让贺衍留下。”
闻晔以为她是迁怒:“病人才将将能下床,好歹等人好利索些。”闻晔使了个眼色,声音小了些,“还有你弄出来的那些伤,咱们等人好了再送走,回头让人无话可说。”
那已是便宜他了,闻卿差点脱口而出,到底忍住了。
闻卿怀疑哥哥是菩萨转世才会这般好心,睁着眼睛否认:“我哪有?”
闻晔之前就怀疑了,女孩子受惊手重了些能被原谅,但一码归一码,不能撒谎,闻晔沉下眉眼挑破:“我都看见了,爹爹说那些淤青都是新伤。”但到底不肯说太重,叮嘱她,“下回遇到这等事你尽管离远些,万不可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闻卿暗自咂舌,但又不想惹眼前的菩萨生疑,只好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服他:“咱们家开门行医,收容病人原本正常,但他是林家的客人,还是让林菡去照顾更为妥当。我的确打了他几拳,但爹爹救了他性命,两相比较他并不亏。再说了,”闻卿的神色更加认真,“我与秦稳有婚约在身,家中留个陌生男子终归不妥,他顾忌我是大夫不好介意,我却不能不考虑他的心情。”
还大夫呢,闻晔看她一眼,就那略等于无的医术。他不能拆妹妹的台,却不得不考虑她的话。
妹妹鲜少提及亲事,在感情上似乎也不怎么开窍,还在上巳囔囔着要去看美男子,一点不顾及秦稳的心情,他都跟着犯愁。难得她在意未婚夫婿的想法,他这当兄长的总不能扯后腿。
但到底是有言在先,突然出尔反尔,闻晔有些难为情,在贺衍的门口站了半天没好意思进去。
贺衍正盯着佩剑和玉佩出神,听到动静向闻晔回头,见他欲言又止于是率先开口:“闻兄可是有话要说?”
闻晔扯出个尴尬的笑容,来都来了。他搓着手直入主题:“突然有件事,家中近期要招待客人,不方便留贺兄,于是来贺兄商量下,贺兄是打算去找林姑娘,还是由我给公子另寻住处。”
贺衍想也不想回答:“麻烦闻兄了。”
他与闻家人萍水相逢,他们能尽心尽力对他施以援手,连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也保管得好好的,可见这是良善体面的一家。
他与林姑娘有旧,毕竟男女有别,两相比较他更愿记下闻家的恩情,来日一起还。
“那好,”闻晔松了口气,但有些担心贺衍的伤,虽然爹爹说他底子好,大抵没了生命危险,毕竟要走一段山路,得提前和他言明:“我家在山中还有一处住处,偏僻简陋了些,但也干净安全,倒也适合你养伤。你若能行,咱们趁早去安顿,若是疲累,可以歇歇再动身。”
贺衍对他能收容自己已是感激不尽,自然不能令他为难,打起精神:“我随时能出发。”
考虑到贺衍的伤口昨夜才处理好,闻晔从村里喊了人抬贺衍进山,此举太失风仪,贺衍本能想拒绝,但他满脑子想得是快些恢复,好回上都弄清自己来龙去脉,于是十分不自在地上了担架。
闻卿看到贺衍被抬出去,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
贺衍要去的地方位于长青山的山谷,山谷入口很隐蔽,无人带领进不去。穿过逼仄的一线天后,大片大片的药田尽现在眼前,有三两药农穿梭其中,通过药农与闻晔攀谈打招呼,贺衍得知是闻家的药田。
闻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