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她伸手去扶贺衍:“贺公子小心。”
贺衍起初没在意,知道身侧的女子追着自己连叫几声,他顿住脚步侧眸看她:“你叫我什么?”
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冷峻,肃起脸来自带严厉的气势。林菡前世见过他雷霆一怒时的样子,在这样的注视下身量不自觉矮了几寸。
林菡打起十二分精神,尽量不畏惧他:“贺公子。”
他前世在槐南村一直用的是贺衍这个化名,她确认自己没有叫错。
贺衍前行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你认识我?”
林菡愣住?
他的眼神不对劲,他不会露出这般茫然的目光。
林菡觉出些不对劲来,依他的性子,这会根本不会理人,别说会这样认真询问她。
林菡的心急跳起来,难道他也重生了?
不会!林菡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他若是重生的,看她的目光不会这样陌生,方才闻卿在场他不可能那样平静。
林菡紧张地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气后对上他的眼,提着一口气问他:“原来公子不记得了。”
“你见过我?”贺衍的声音低沉而雄浑,因为带了疑惑比方才温和些:“我是谁?”
林菡的心止不住狂跳起来,原来他失忆了。
她突然觉得鼻尖有些泛酸,前世她倾心于他,他却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询问她,等开口时,声嗓里带了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的哽咽:“公子连自己也不记得了,想来已经忘了两年之约。”
求而不得的委屈却是真的,两年之约是她临时胡诌的。
此时距离镇平侯的心腹找到他还有三个多月,在那之前,她要在闻卿之前设法与他结为夫妻,免得夜长梦多。当然,她不会告诉他真实身份,免得他提前离开。
姑娘带着哀愁的目光仿佛一张网,贺衍蓦地想起那个没头没脑的梦。
难道她就是梦里的女子?
念头闪过,潜意识里却十分抗拒。
但无论如何,两个人都杵在门口不太像样,贺衍朝她比了比手,率先跨过门槛进入堂屋。
等林菡落了座,贺衍客气道:“我因受伤的缘故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既然姑娘认识我,还请姑娘将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告诉我。”
这还是林菡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看他,林菡觉得自己方才的激动有些可笑,她的内里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面上却不由自主如少女般漫上了绯色,她喜爱这样的自己。
听她满面羞惭说完,贺衍却有些失望,原来她只知他姓贺,单名一个衍字,上都人,两年前他们萍水相逢相处过一段时日。当年他有事在身,两人匆匆分别,但留了个两年之约。
姑娘没有详说两年之约,但看姑娘眉目间都是欲说还休的情意,贺衍断定自己一定做了什么,才会令久别重逢的姑娘一幅死心塌地的模样。
这感觉令贺衍有些不安,他对眼前这位姑娘毫无亲近之感,甚至不如看见闻姑娘亲切。
念头及此,心中大警。
萍水相逢却与姑娘家定下两年之约,初次见面便将闻姑娘与暧昧的梦联系在一起,他到底是何人,为何这般做派?
模糊间,这令他对自己的品行产生怀疑,仿佛他过去并非正经人。
贺衍极不自然地调转视线看向远方,止住这个可怕的想法。
贺衍稳住心神,再度开口时格外真诚:“多谢姑娘坦言告知,但我的确有许多事不记得了,你我之事待回去禀明了家人,定会给姑娘个交代。”
他对她惯来客气,客气即意味着疏离,林菡微微有些失望。
但她很快说服自己,他本就天生冷情冷性,对任何人都是这副样子,他没怀疑她的话便是良好开端,于是顺从地应声:“我听公子的。”
另一边,闻晔送秦稳离开后发现院中空无一人,自然而然以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