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燕王却不曾参与进去。
甚至先帝驾崩前,还将摄政监国之责托付给了太后、燕王二人,有诏令为证。
也是因此,太后明明和燕王是敌非友,却也不能拿对方如何;燕王则有恃无恐,大肆结交党羽,率领剩余不多的宗室勋故和太后相抗。
还一意孤行,给先帝定下了世宗的庙号。
此讳虽是守成令主所用,但也暗喻世系传承转移,有支系入继大统。
不然按太后意思,是该定成“孝宗”或者“仁宗”的,毕竟先帝向来以宽仁忠孝为誉,甚至和太后亢俪情深,毕生不过纳了一后三妃,还导致了子嗣不昌的后果。
如今燕王更进一步,将府中长史都派出来担任新任雒城令,自是在朝野之中又引发了一场震动。
王景行走在坊市闾里之中,入耳所闻的尽是有关于新任雒城令的讨论,大街小道、寻常巷陌,尽皆如此。
“燕王与太后的矛盾,竟已发酵至这种地步了?怕不是你们在暗中推波助澜。”
他看向身边佳人,语气莫名。
在他一旁粉黛罗绮,身披帔帛而行的女子正是丽娘,面对王景疑问,她言笑晏晏道:
“若非几位帮助,我等计划也难以成功。”
王景轻哂,他自认在此次事件中没有多少贡献,不过是牵制住了五十名府兵,给“女尼”创造动手的机会罢了。
随便换一个先天过来,都能做到这点。
便是如此,丽娘却在今日邀自己外出会面,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二人行走间,来到了丰都南市,不过没有去往茶肆所在,而是曲折几次,停在了一家书坊门前。
此间书房门脸不小,装潢清雅,来往学子极多,内中书架林立,其上俱是印刷精良的装订本,此外还有一个大柜台,上面凌乱地堆放有古籍抄本、竹简碑刻诸物。
柜台后面,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眼看来,见到丽娘不由一笑:
“我当是谁,原是丽娘来了。”
丽娘笑着回应:“张老先生怎的今日有闲在此,我还当是魏小哥当值呢。”
“年纪大了,静极思动,便出来看看。“张姓老者看了王景一眼,“怎的,你要带他进去?”
丽娘含笑应是。
“随我来吧。”
老人起身,动作不见迟缓,带着王景和丽娘来到书坊后院,指着东南处一口水井道:
“便是此处了,我已打开禁制,你们自己下去便是。”
王景闻言动念,神识一扫,却是发现地下竟然有一方宽广无比的空间存在,几有整个南市大小,但却模模湖湖,难以分辨内中情形。
这还是他首次遇上这种情况,在此之前,王景都不曾注意到地下空间的存在。
“这里是?”道人看丽娘道。
“此处是无忧洞的一处入口,”丽娘回答道,“刚才那位张老,便是无忧洞的守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