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几位御医轮番看诊,都只说是操劳过度,用药后陛下情况也已经有所好转,但事发突然不敢掉以轻心,神机营已经在秘密调查了。”
“王爷,京中这些时日朝局有些紧张,大戎虽不足为惧,但陛下依然下旨让你去,一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另外……便是希望你将沧州的兵收入麾下。”
说着,马大人拿出一枚虎符,放在了桌上。
大庸一共有六枚虎符,相对应六个拥有大量屯兵驻地的州府,其余地方少量兵马统归兵部调配。
这些虎符皇上手里有四枚,另外两枚,一枚在陆赐手上,掌青州兵马,一枚在上京骠骑大将军赵衡天手上,统京州大军。
现在,皇上把沧州的虎符也给了陆赐。
陆赐看着那枚虎符,眼神在摇曳的烛火下明暗难定。
难怪马大人一到双梁就急着要见他。
一个帝王若是分出手里的一分兵权,那必意味着时局或有所动荡,即便京中现在表面平稳,但陛下应该也意识到了自己这突发的头风之症不简单。
皇上将沧州的兵给他,是为了留一个后手,他对陆家一直是信任的。
陆赐收下虎符,又问:“这虎符的事,除了大人你,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马大人道:“王爷放心,再无其他人知晓,陛下另外写了圣旨下到沧州让王将军配合你调兵,对外说的也是沧州离西境更近,用沧州的兵更方便,陛下希望王爷此番速战速决。”
“好,”陆赐点点头,“我知道了。”
马大人话已带到,心里放松了些,他喝了口茶,又道:“那明日我便与王爷一同去沧州传旨。”
陆赐闻言默了一下:“明日就走?”
马大人:“对,毕竟要速战速决,以免京中又有什么变故,今晚我会把大戎一些具体情况和西境的地形地貌与王爷详说……”
话到这,马大人突然有点同情起陆赐来,王爷今日这洞房花烛夜怕是要泡汤了,也是太不赶巧了。
他摸摸鼻子看向陆赐,在王爷刀锋似的眼神下,只能硬着头皮道:“要不王爷还是……让王妃先睡吧?我,我一定尽快!”
陆赐有些发愁地捏了捏眉心,觉得颇有点对不住沈良沅,但皇上都下旨了,那他也只能照办。
于是招了文竹过来,陆赐低声吩咐:“给王妃的那个小丫鬟传话,让她先伺候王妃睡下吧,便说我有急务在身。”
文竹应声退下,走出书房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嘀嘀咕咕:哎呀!这事儿怎么就赶到一块儿了呢!王妃听到了,心里会不会多想啊……
事实证明,沈良沅下午已经想得够多了,晚上这出想法也就多不到哪儿去了。
她听了冬葵的话,只点了点头:“王爷有事要忙,我知道的,冬葵你帮我拿一套新的里衣过来就好,不用伺候我了,快去休息吧。”
待冬葵走后,沈良沅爬起来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又红着脸将地上凌乱的喜服和嫁衣捡起来在一边的架子上搭好,这才躺到床上睡下。
身下的床很软,锦被也很舒服暖和,沈良沅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床上有一点陆赐身上的味道。
他好像不用熏香,是干燥的皂荚的味道。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却也在这皂荚淡淡的香味里闭上了眼,渐渐沉入梦乡。
这一晚上沈良沅做了很多梦,梦里的她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身后有舅舅一家追着,身前明明看见了陆赐的身影,却好像怎么也追不到。
直到冬日的晨曦照进屋里,她才倏地的睁眼,看着陌生床顶回了一会儿神,才恍然道,啊,是做梦啊。
沈良沅扭头,身边并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准备自己换衣裳,外头早就在候着的冬葵却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敲了敲门:“夫人,你醒了么?”
“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