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呼吸急促喘了半天才恢复过来,恢复过来便老泪纵横道:
“逆子!真是养了个逆子啊!”
季家于情于理对他们家仁至义尽,老大家还干了这么丧德的一件事!
“爹,娘,这是咋了?意思是他大叔丢下我们一家跑了?”
柳月香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们是因为赵传良提前跑路丢下一家子不管而生气。
大哥这么多年等同上门女婿,自家公婆不是早就看开了吗?
赵传勇连忙给自己媳妇使眼色让她别说了,柳月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村长媳妇含恨骂道:
“真是没心肝没良心的玩意儿!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爹娘都不知道孝敬,还偷别人家的方子!”
村长与村长媳妇怎么可能不气大儿子抛下他们一家子走的事情?
虽然现在他们对老大无情,但供出一个秀才,他们在老大家身上花费了多少银钱!
到头来和岳父岳母走了都不通知他们亲爹娘一声,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这做法让他们老两口无比寒心。
而且他偷了季家的酒方,季家现在肯定还没发现。
他们承了季家通风报信的恩情,又去求季家跟他们一块走。现在又得知自家儿子偷了对方的方子…
这对于老实了一辈子的村长来说,可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
“老二,你去把咱家的族谱拿来!”村长痛心疾首之下,目光慢慢坚定!
“老头子,你这是要做什么?”村长媳妇一听这话顿时愣了。
“是啊爹,好端端的拿族谱干什么?”震惊于赵传良偷酒方的柳月香反应过来也傻眼了。
“这个孽障丢尽了我们家的脸面!此事我会找机会给季家请罪!但我们家容不下这个孽障了!”
“我要把这孽障从族谱除名,若是混的好也就罢了,混得不好回来了,我也当没他这个儿子!”
村长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喙。
村长媳妇眼神含泪,有心想劝,不知为何又忍住了。
王牙人在当天晚上抵达季家,新房以三百五十两银子卖给了新买主。
新买主是城里一户赌坊的老板,因为季家毕竟心虚,要价不高。
不过事后得知他是赌坊老板后,季老太松了口气道:
“赌坊都是害人的玩意儿,坑了老百姓多少钱?三百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屁都不是!”
接着便卸下心理负担,一家人专心备物资。
他们家有一辆牛车,季老太给每个大人的里衣都缝上了一个布袋,可以装两个馍馍。
其余的粮食衣物全部存放在车厢里,几个孩子都小,全部安排坐在车上。
他家还有个手推车,上面放满了衣物和其他东西。
夜间收拾好东西,看着寂静的四处,季老太让三个儿子守在院里不要睡,还让他们每人身边放了一根粗棍子:
“现在就是活命的时候,院里都是咱一家子活下来的底气!难保不会有不要命的人开抢!你们兄弟三个可给我看好喽!”
害怕晚间冷,叶秋云妯娌三个还弄了火堆在中间烤。
女人们孩子们稍晚点回去歇息了,季苗苗心里慌乱的很,不过到底孩童嗜睡,没多久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叶秋云温柔抱了起来穿衣服,周围还有大人小声讲话的声音。
最后感觉摇摇晃晃的,似乎到了车上。
季苗苗实在困得很,睁不开眼睛。
这是要出发了吗?她模糊想。
什么?要出发了!
“出发”这两个字令她精神一振,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睁开眼睛就看见漆黑的四周,外面的天泛着蓝光,很明显还没有天亮。
有些村民们举着火把,她在车厢里都能看见。
借着那些光,她发现车厢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