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做小王爷,好留在宫里,当你的眼线。如今怎地?凌贝勒不肯再跟着你,这才想到我,算是退而求其次了,嗯?”江冽尘极力劝诱,道:“要这么说,也不是不成。但本座不会亏待你,单说你屡次忤逆,我从未同你计较,是不是?”
上官耀华此时已站在了他面前,道:“哦?如此说来,本王还要感
谢你的不杀之恩?你开出的条件,的确优厚,值得深思……”江冽尘闻言大喜,正等着听他应承,上官耀华忽然抬手,“啪”的一声重重抽了他一耳光,冷笑道:“可惜本王偏不稀罕!你这套花言巧语,留着哄骗旁人去吧,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江冽尘半边脸偏向一旁,就如另半边面具般麻木。先是火辣辣的刺痛不算,单是他这般以颜面重于一切之人,大庭广众下受辱,真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过。瞬间眼里蹿起嗜血红光,转念想及他虽然惯常无礼,几时胆敢如此放肆?想必事出有因。
一旁的血煞教徒见他公然冒犯教主,也是扫了自己一干人的威风,“呼啦”一声涌上,喝道:“大胆!”十来根泛着寒光的兵刃登时直指上官耀华。
上官耀华冷哼一声,扫视众人的目光直如看着一堆垃圾,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有本事你来杀我啊!本王是皇上亲封的小王爷,且看谁敢动我?”
江冽尘目光冰冷,做了个手势,淡淡道:“不,放他走。”左护法劝道:“教主,可这小子……”上官耀华冷笑道:“着实可悲,你平时说话,也是这么不起作用的?”
江冽尘道:“还想落人话柄是怎地?送承王殿下下山,他不积口德,那也随着他去,谁都不准擅自同他为难,听到没有?”左护法虽仍是不甘,但对教主之命向来言听计从,只得狠狠一挥手,撤去围截。上官耀华冷哼一声
,不再多言半句,径自转去,另一侧官兵同时上前接应。
江冽尘见上官耀华走出段路,忽道:“耀华,你如今仍是住在福亲王府?几时有空,我到府上见你,有要事相商。”众人此前始终见他趾高气扬,而今吃了这般一个大亏,面对上官耀华却仍是心平气和,也不禁啧啧称奇,不知他对此人何以如此宽宏大量,难道就因他是朝廷来的王爷?
上官耀华头也不回,道:“谁有空同你闲扯?也罢,还要看本王心情。”说完率众而去,玄霜也未向他多看一眼,早已跑得不见了影踪。江冽尘缓缓站直,极其缓慢的抹去嘴角血迹,若有所思。
左护法低声道:“教主,您没事吧?这小子狗胆包天,咱们下一步是……”江冽尘不耐道:“一点小伤,打什么紧了?当年枪林剑雨也不是没闯过!本座吩咐,不准对承王无礼,都聋了是怎地?今日就算华山派运气好,留下几条贱命,下次再来一并料理。收队,下山!”
血煞教徒教规也算得严明,当即列队齐整,恭候在旁。江冽尘袍袖一甩,当先而行,众教徒紧随着鱼贯下山。
一场浩劫,在即将收尾之时戛然而止。而李亦杰与南宫雪这对苦命鸳鸯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注视着这一群魔鬼的脚步下山,满是鲜血的手掌悄悄握在一起。两人深情凝望,仿佛一切的时间都终止在了这一刻。经此大难,两人仍能平安无恙,深情相依,当真是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