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若瑜,你自己也会死的!武林盟主之位,要等你活着去争取。否则即使是死,你尚未与李盟主成亲,便仍是平家庄的闺阁小姐,永远也得不到盟主的名分!来,你乖一点,咱们从长计议——”
一边摊开双手,仍做出两人年幼时的亲昵姿态,仿佛哥哥要将妹妹拥入怀中,语气更是一位长者好声好气的劝导顽童。他并不怀疑平若瑜威胁的可信度,却仍是极力想劝得她自行放手,言辞之间,态度已隐约松动。
平若瑜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做梦般的朦胧笑容来,道:“太晚了,以后这世上,没有四大家族,自然也就没有平家庄了。所有人到了地府,都没有什么不同,也不必整日里勾心斗角,琢磨着要决出一个高下来。请容我最后任性一回,既然我不能痛痛快快的爱,那么便让我痛痛快快的恨!让我去做一个千古罪人,承尽骂名。原谅我!”说罢头颈不转,手肘却毅然决然地一沉。
众目所视,都见那机关拉杆降了下来。一瞬间死寂般的沉默过后,厅中地面隐隐传来震动,愈演愈烈。四壁都涌入一阵“轰隆隆”的炸响,似是有股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压力,正在外围汹涌,随时等待着扑入正厅,将所有人揽入死亡深渊。头顶的玻璃罩子一寸寸撤去,仰头所见,视野更为清晰,同时也是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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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南宫雪自从担任右护法后,在教中的日子却并未比从前好过多少。若说仅有的几分不同,便是各人将无休止的扰乱自明攻转为了暗斗。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要提防着隐蔽处伸出一只手来,在她脚旁套下绊子,或是在不远处掘出个埋满尖桩的陷阱。
另有些人向她禀报教中任务时,往往偷工减料,又或是有意缺斤短两,胡编乱造,只为令她在料理之时,多出几次纰漏。好让教主看看,这个他一手提拔起的木子循,不过是个空说不练、无能蠢笨之人,阴谋堪称得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