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耀华强忍着全身蹿起的阵阵鸡皮疙瘩,撑起笑脸,装出副讨好神情,道:“自然,像你这样美丽的小姐,本就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染指。如能将赤砂珠亲手……”因不知其究竟何物,只得含糊道:“送到你的面前,死也甘心。但在此之前,却是绝不忍闭眼的。”
平若瑜咯咯娇笑,道:“放心,我们暂时不会害你。不然,我也舍不得啊?假如翼表哥听说,我虐待那位差点做了他未婚妻的姑娘,会不会立刻同我翻脸。承王爷,你先别急呀,待我应付了老头子,立刻就来找你。”平庄主在后听得,哑然失笑道:“这臭丫头!还真令人无话可说。”
上官耀华还没等作答,便已生生给几位下人拖了出去。这些人看似木讷,力气却大得惊人。手掌按在肩上,犹如套了一个铁箍,半点挣脱不得。本想多记熟些山庄道路,然而此中曲里拐弯,委实太也繁复。最终地势急转直下,到了片阴森荒凉之地,面前却是一间牢房。门板均装有条条坚实的铁杆,即是内功高手,也未必逃得出去。
上官耀华质疑道:“为何带我们来此?方才那平老……平庄主不是吩咐你,带我们下去休息么?你要是敢滥上私刑,小心待我出去了,到他面前告上你一状。让他将你五花大绑,丢到海里喂鱼。”
那家丁面无表情,从衣袋中掏出钥匙,插入锁孔,缓慢转动,五根粗短的手指极是碍眼。上官耀华恼道:“喂,本王问你的话!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那家丁抬手将门推开,发出“吱嘎”一声长响。他的声音同时掺和其中,道:“少啰嗦。老爷所说休息,便是在牢房中贻养天年。”话毕双掌齐出,还未等两人反应,背上都挨了重重一掌,跌入牢房。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外头又传来铁链上锁声。
那家丁冷冰冰的道:“在平家庄,没有王爷和皇帝,只有主子和奴才。不是给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说罢飘然而去,身形有如鬼魅。那声音却成了他离开前的最后一语。并将一片幽深的孤寂留在了两人之间。
上官耀华怒不可遏,手脚并出,在牢门上又踢又打,直闹得自己浑身疼痛,牢门仍是纹丝不动。南宫雪不忍见他莽撞受伤,抬手拉住了他,极力将语调放平,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不要太激动。咱们先冷静下来,再思考脱身之策。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们大概不会再来了。”
上官耀华挣扎几下,终于停止了无谓踢打。愤慨难消,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那个姓平的臭丫头,竟敢使阴招算计我!该死,可恶……”南宫雪道:“人家再怎么可恶,毕竟也是同你有过不知多少夜夫妻情分的姑娘,你别这么凶霸霸的骂她。岂不是翻脸不认人,薄情寡义?”
上官耀华气得一时间哭笑不得,急急地道:“阿雪,你相信我,以前我当真不知她是女的!我都是为了觉着她形迹可疑,才想同她寸步不离,随时监视……我给你发誓,要是我一早知道她的身份,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我……”
南宫雪微笑道:“我没有不信你啊。刚才……是说着玩儿的,都是苦中作乐罢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没有误会你的资格,你更没有向我解释的必要。”说着话眼神渐转黯淡,轻叹一声,道:“你实该怨我才对。落到这般境地,我固然避无可避,你却是受我连累。要不是我非要跟你在一起,现在你或许还在福亲王府吃香的、喝辣的,做你无忧无虑的小王爷。”
上官耀华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应祸福与共,同甘共苦才是。要我舍下你,独自逃生,我虽是个品行低劣的垃圾,却也是不肯做的。”
南宫雪苦笑道:“还不明白么?刚才听他们说了,过几日七煞魔头会带着他的徒弟,到平家庄来。我又是他恨之入骨的仇家,只怕平庄
主……是想以我为礼,进献给他,好做自己追名逐利的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