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大雾中仍然分毫不能辨物。抬手胡乱扫动几下,雾气仍如具有实质一般粘稠,这烟雾弹似也专经特制。等到烟雾好不容易自行散尽,那两人又已逃得不见了踪影,这一回相隔太远,连脚步声也分辨不出。心里又恨又急,狠狠一拳击在树上。
上官耀华此时才匆匆赶到,刚才只远远看到南宫雪脱险一幕,着实松了口气。拉了江冽尘一把,道:“怎么回事?你又冲动什么?我不是早已警告过你,想要胁李亦杰,则对南宫雪,要她生比要她死更为重要!如果此时就处死了她,将来逼得李亦杰狗急跳墙……”
江冽尘此时全无心情同他纠缠,喝道:“给福亲王效命的是你,不是我,我没必要考虑你们那个该死的任务。废话少说!滚开!”手臂狠狠一甩,将他直推到一边,恨恨道:“南宫雪,你别想逃得出本座手掌心
!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势力范围,你又想躲到哪里去?我定要你死!我要李亦杰也尝尝我当初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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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跌坐于地时,本已闭目待死。忽然身子一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白衣人拉着自己站起,接着后方“砰”的一声,陷入了白茫茫一片。一路被那人拉着飞奔,等到自己快要累得趴下时,才总算得以停下。那人却仍是背对着自己站立,一言不发。
南宫雪也不知他对自己究竟是好是歹,但他救了自己,总不好始终沉默相待。刚才在江冽尘面前,她还敢直言不讳,而如今对着这个陌生人,反而勇气消丧。足足鼓了老半天的劲,才道:“这位……这位恩公大侠,敢问高姓大名?”
那白衣人道:“我么,我不姓高,名字也没什么大。如果你实在想称呼,就马马虎虎唤我一声老前辈便了。”
南宫雪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听他声音清朗,背脊挺得笔直,全无老年人的“弯腰驼背”。而刚才他拉着自己一路飞奔,腿脚灵便至极。虽说老人也可“年老而力不衰”,但其中仍是有所差别。再说他头发没半根花白,还不信世上真有“返老还童”之术。试探着叫了声“老前辈”,又道:“你转过来给我看看。”
那白衣人道:“女娃子好生无礼!你既要见我,就该自行转到前面来。哪有叫我老人家转过身迎合你的道理?我这几根老骨头,多动一动,就该散了架啦!”
南宫雪听这声音倒极像是个与自己年龄相近的青年小伙。想到适才那一顿飞奔,连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而听他语调,竟似是全无影
响,这可绝非寻常人所能做到。既如此,骨头又怎会轻易散架?但他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道:“好吧,那我就绕过来了?”说着从后到侧,缓慢前行。
那白衣人道:“如今的小朋友,越来越不懂得尊敬长辈了。老夫又有什么好看?不过是一副老态龙钟、奇丑无比的老头子模样。”说着习惯性的伸手捋须。在颔下竟捋了个空,心中登时“突”的一跳。
这时南宫雪已绕转过来,一见之下,当即欢声叫道:“原公子,原来是你!好哇!你耍着我玩儿呢?还说是什么老态龙钟,分明是一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青年公子哥儿模样!”
若是换做另一位青年,听得这番赞誉,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定要乐开了花。但原翼却偏是沮丧不已,伸手在脸上一顿乱摸,叫道:“啊呀?怎么回事?当真是失策!失策!我特地粘的白眉毛、白胡子飞到哪里去了?”
南宫雪好笑道:“还说呢!你干嘛要扮成一个老头子来耍着我玩?还骗我叫了你几声老前辈,也不害臊!”
原翼一本正经的道:“那倒不必害臊,这‘前辈’一词,也并非定要年龄老才能作数。比如我哪些方面强过了你,就可称为前辈,你的命还不是我救的?我老人家前几日云游到此,本想盘桓一日,便即归去,却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行踪。我不放心,就多观察了几天,这几日总是见到有来历不明之人在此地东张西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