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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惊呼道:“怎……怎会如此?哎……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陆黔咬牙道:“我……我的肚子……好疼啊……疼得好像有几千把小刀,在里头一寸一寸的割,痛……死了……叫它直接痛得炸开,那倒更好。”
南宫雪斥道:“胡扯。”心里阵阵后怕,转头望望李亦杰,脱口道:“水里当真有毒?刚才……刚才幸好……”但这话残忍,她也没法在一个痛得满地打滚之人面前直言,勉强咽回,又转头去看陆黔,试探着摸了摸他的脸,果然火烫的吓人。唤道:“陆师兄,陆师兄,你……你能看清楚我么?听得到我说话么?”
陆黔提着一口气,语无伦次的道:“我……我……不论何时,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总能认得出你的,你……可是,怎么有好多个你?全在我眼前晃,对我说话,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好像,在你背后还升起了几道金光,一,二,三……倒是像七色彩虹……一样……好看得很,你几时学会了这门功夫?以后……还要……常常给我瞧瞧?可惜,只怕没有以后了。嗯?我怎么……离你越来越远啦?我身边,怎么尽是黑暗的……”
南宫雪心痛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李亦杰插话道:“前现霞光,两眼发黑……这,都是身中剧毒的征兆啊。”
南宫雪受这一激,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迷糊中感到一只手轻柔的给她擦泪,道:“别哭……中……什么毒,已经不重要啦,还好你够英明,没让李兄……咳咳,喝那塘中之水。有我做替罪,也就够了。我……我快死了吧……”
南宫雪忙道:“不会的,不准你这么说。你不会死,好好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又能生龙活虎的了……”可这句安慰连自己听了也觉无力,更何况旁人,抬起手不断拭泪。
陆黔苦笑道:“别骗我了,哪有一种毒是能凭空养得好的?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我活着
……也没什么指望。或许就是上天体谅我……太苦,才让我早些解脱。不过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你……对我……总是那么冷淡,爱理不理……”
南宫雪摇头哭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你能活过来,我一定……我一定会……”但她自有一份女孩儿家的娇羞,太过肉麻的话别说当着旁人的面,就算是私下里也未必开得了口。陆黔接话道:“如果……我……能不死的……的话,你就要对我好一点,可……可以么?”
南宫雪既为弥补自己愧疚,同时也想多鼓励他,以激发他生念,凡事自然是百般依从,应道:“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可你也要快些好起来,听到没有?”李亦杰唯有苦笑,这话劝慰重病之人或许还能有些用处,让他有了股坚定信念,顽强求生,或许也就挺过去了。但有哪个人身中剧毒,还能自己掌控生死?
陆黔声音已是越来越低,气若游丝,有气无力,道:“是……是了……雪儿,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可总也没有……没有机会……”南宫雪道:“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听你说。”心里明白大概又是些肉麻示爱之言,也只好这么含糊应付。
陆黔苦笑道:“我……真的很想……现在就说给你听……了却我一桩心愿,或许情绪一好,身子要好,也就快……快些……”
南宫雪无奈,只得道:“那好吧,你说。”陆黔不语,却是剧烈咳嗽了几声,意说我这副样子,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大声说话,你要听,就得俯下身子来,也好让我省力些。南宫雪犹豫片刻,但想他病歪歪的,也无法再对自己做什么,顺从他一回又有何妨。于是也低垂了头,几缕发丝都飘散在他脸上。
陆黔道:“我想说的,那就是……那就是……”突然撑起身,在南宫雪红唇上快速亲了一下。
南宫雪忽觉有异,看他一脸诡计得逞的奸诈,哪还有半分中毒濒死时的衰弱?这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