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年纪看起来和蔺相如相差无几,满头白发,脸庞憔悴,但目光却炯炯有神,锁定在了李建身上。
这便是当代阴阳家首席,名满天下的大学者邹衍。
邹衍看着李建,表情明显带着不悦。
“老夫正引吭高歌,阁下却突然打断,未免过于失礼了吧?”
李建笑呵呵的在邹衍面前坐下,然后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个酒壶。
“我有一壶酒,作为给先生的赔罪,可否?”
邹衍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一把从李建手中夺过酒壶。
拔开酒塞,邹衍迫不及待的将鼻子伸到瓶口。
然后,他立刻就捂着鼻子,咳嗽了起来。
“咳咳,这酒,这酒?”
邹衍的目光越发的亮了。
他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随后极其满意的“啊”了一声。
肉眼可见的红晕立刻就遍布他苍老的脸庞。
邹衍如获至宝,又连续喝了好几口。
李建朝着身后一招手,立刻有人端上一个铜盘,上面放着几碟精致的食物。
“先生在此地多时,想必早已饥饿,还请先用过餐食,你我再详细商谈。”
邹衍闻言,放下手中酒壶,朝着李建笑道:
“看来你和蔺相如不熟。”
李建有些好笑,道:
“先生何以见得?”
邹衍道:
“上一次蔺相如来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套路,咦?”
说话间,邹衍熟练的拿起刀叉匕著,吃了一口盘中餐食,脸上顿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是何菜肴,为何老夫平生从未吃过?”
李建笑呵呵的伸手指点,一个个说道:
“这是脆皮烧鹅,这是咕噜肉,这是盐焗鸡,这是豆腐酿。”
邹衍脸上奇异表情更甚,一个个吃过去。
然后,他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将所有的菜肴一扫而空。
又喝了几口酒,邹衍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再看向李建,邹衍脸上的表情变得和善许多。
“蔺相如家中的庖夫比起你家的可是差多了,就冲这些酒菜,老夫今天一定会少骂你两句。”
李建失笑道:
“如此说来,莫非蔺相上一次前来,被骂得很惨?”
邹衍傲然道:
“蔺相如虽然有些才能,但说到辩论,他连老夫手下败将公孙龙都不如。”
“至于和老夫相比,那更是提鞋也不配了。”
“倒是你,李卿,听说你的口才极佳,今日或许还能留些颜面而退。”
李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邹先生竟然知道是我?”
邹衍哈哈大笑,一脸神秘的朝李建眨了眨眼睛。
“阴阳之中,自有万事万物。”
“老夫既然是阴阳家,那么从阴阳五行之中推算一二,也是理所应当吧。”
李建想了想,道:
“是因为我的年纪,还有带来的酒菜吧。”
“不过邹先生能见微知著,确实让李建佩服。”
邹衍嘁了一声,有些无趣的翻了一个白眼。
“是。你年纪轻轻,却能在蔺相如之后被赵王派来劝老夫投降。”
“除了大名鼎鼎的赵国新生代最强大臣李建,还能有谁?”
李建笑容满面的拱了拱手,对着邹衍道:
“邹先生过奖了,最强之名,实不敢当。”
邹衍突然凑近李建,闻了一下,随后唔唔数声。
“懂了,懂了。”
李建被这个动作弄得有些疑惑。
“邹先生,你这是何意呀?”
邹衍突然伸手抓向李建手掌。
李建反应极快,瞬间躲过,整个人起身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邹衍。
邹衍抬头看着李建,露出笑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