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这几天下来,日子过得极为难熬;一个月的期限太短,眼看着一周都要过去了,他所有的事情却毫无进展。
他昨天甚至以何月的名义,去约见了贺金宝,结果却无功而返,甚至碰了一鼻子灰。他太小看贺金宝这个年轻人了,他要比他爹有出息、有头脑。
鲁矿集团的“低价原料”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他所谓的那个“垄断熔铸行业”的计划,已经濒临流产。所以此时此刻,他唯一能自救的方法,就是控制高王工业,进而控制中海集团的型材供应。
总得有一件拿得出手的成果,给背后的金主交代;否则三周后,就是金桥的死期,是自己的末路。
他正惆怅的不知该怎么办时,老丈人何洋还要见面敲一笔竹杠!他其实挺烦这个岳父,贪心不足、唯利是图。跟月月结婚时,他就狮子大开口,要了辆豪华大奔当彩礼;而婚后更是恬不知耻,买别墅让自己出了一大笔钱;平日里零敲碎打,更没少趴在自己身上吸血。
陈飞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利用这个王八蛋。结果好处没捞到多少,还给自己添了个拖油瓶。若不是何月还有几分姿色,手里攥着高王工业的股权,平日里把老婆的这个角色扮演的很好,让他带出去有面子,他真想一脚把何洋给踹了!
“爸,我公司里忙着呢,这不节不假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再说,非要跑这么好的饭店里?”饶是陈飞善于伪装心事,这个时候也不免抱怨。
“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个老丈人的身份,还不配到酒店里吃顿饭?”何洋坐在包间里,上千块的白酒已经点好了。其实何洋并不是贪这么一口吃的,他之所以常来这儿,是因为曾经高满德和市一机高层,就常拿公款来这里消费。
由于他和高满德不是一队,所以在酒桌上常被排挤。有时甚至被高满德的人调侃羞辱,被恶意灌得酩酊大醉、丢人现眼,甚至饭店服务员都嘲笑他。如今自己得势了,他就想把曾经的面子找回来。
他想告诉饭店里的人:你们看看,是我何洋笑到了最后。高满德那帮人,已经被这个社会淘汰了,而我何洋依旧挺立,我依然还可以来这里消费!
吃饭这点花销,陈飞自然也不愿计较,他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伺候好,然后回公司琢磨怎么对付高原。
“那个商业街的储值卡,里面已经没有余额了。都是你岳母花的,她就喜欢那些进口的洋玩意儿。她还常在单位里夸你,说女婿大方,她身上的衣服、化妆品,都是女婿掏钱给买的洋货!”何洋微微臊着脸,喝着白酒以掩饰脸红。
“哦,您说这事儿啊!”都是聪明人,陈飞又怎能不知岳父的用意?他赶紧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高王庄商业街的储值卡,推到何洋面前说:“三万的额度,回头您拿给妈就行了。”
何洋把手放在储值卡上,指尖“啪嗒啪嗒”敲击着,另一只手半捂着脸道:“我在高王庄工作,那食堂的饭不怎么对胃口。还是商业街的饭店有些滋味,平日里抽个烟、喝个酒,也免不了在商业街花销。”
摊上这么鸡贼的老丈人,陈飞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说:“爸妈一人一张,不能厚此薄彼。”
两张消费卡到手,何洋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卡装起来,又举起酒杯朝陈飞夸赞道:“能摊上你这么个孝顺女婿,我们老两口这辈子就算没白活。来,咱爷俩干一杯。”
儿子是销金窟,女婿是提款机。你高满德有个儿子又能怎样?还不得给他买车买房,给他置办彩礼?一辈子的积蓄舍不得花,都得给儿子存着?
再看看自己,大奔开着、大别墅住着,凭借女儿的关系,在高王工业吃着一份空饷,女婿这边还源源不断地给钱花。何洋觉得自己,已经全方位超越了高满德,他的人生开始迎来高光时刻。
何洋心里开心,可陈飞心里却堵得慌!谁的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