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吃完方便面,在汤里面泡了一点干了的馒头,把盆子放在商店门口。
几只猫围过来吃,猫好多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季二想,人挑剔的很,动物不挑。
季二在床上躺着看书,“咚咚咚!”
有人敲门,他过去开门,是刚刚在路上碰见的中年男人。
季二一看是他,笑得很开心,连忙把门打开。
那男人手里提了几瓶酒,都是那种很廉价的三块钱的二锅头,季二知道男人是想找他喝一杯。
男人叫陈汉,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很粗犷的人。
陈汉盘腿坐在床上,季二拿过来一张小桌子,放了点商店里的小吃,在抽屉里放了五块钱。
季二问陈汉怎么今天想着过来和他喝一杯了。
陈汉看着季二,不知道怎么开口,季二看出了他的难堪,说到:“咱俩有啥不能说的。”
陈汉把杯子拿过来倒上酒,酒味太大,李曲闻着不习惯,就出门遛弯。
陈汉见李曲走了,问道这小子是谁。
季二只说是爸妈不要了,流浪过来的,也没有多说。
陈汉才开始说自己的事情。
“我啊,前段时间出去砍柴,几个穿的干干净净的男人,问我想不想去城里上班,我说我不去。”
季二听到之后,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后面他和我说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我的妈呀,季小子,一千五,什么概念,我一年种地才有一万块钱!”
季二听到之后,也是惊讶,一千万,确实很多了,可能对城里人不算什么,对他们这种人,一千五可以好好过好几个月。
“所以我就答应了,是去工地搬砖,我想这板砖就搬砖,但是钱多,我就是个粗人,这种活才是最适合我的。”
季二听到这,还是没有说话,陈汉还在继续说,可是季二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他们这种人搬砖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呢?季二不理解,季二心里想着,陈汉说了好半天,看季二没有反应,以为他还在听自己说。
陈汉说完了,拿起杯子碰了一下季二的杯子,季二才抬起头来,脸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的祝陈汉挣大钱,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舒服什么。
陈汉喝完酒,把剩下的半瓶子留给季二,出了门,季二去送他,男人之间没那么多话。
陈汉看着季二,说了一句保重,季二也只是点了点头。
陈汉走了,季二对着那驼背的背影说了一声再见。
他们不是什么江湖子弟,相忘于江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是大富大贵,不能临走的时候给几十万缠身。
他们的道别只有一句保重,和再见,甚至不说再会,因为只要出了这个地方,大多数人是不会再见了。
人是会变的,陈汉也是人,也是会变的,说不定以后不会承认和季二认识,说不定害怕自己工友嘲笑自己,那些和他一起干活的,都是贫苦人,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季二抹了抹眼泪,招呼李曲进来,季二躺在床上,李曲收拾垃圾和酒瓶子。
季二拿起那半瓶烧酒,一饮而尽,烧,烧的嗓子疼,烧的心疼,烧的难受,胃里难受,哪哪都难受。
季二让李曲不要收拾了,坐着,反正邋遢惯了,无所谓垃圾放在哪,反正也没人在意自己干不干净,也不会有人在意。
季二这么想着,拉开帘子,后面是一堆废铁,是老头子放在这里的,他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季二看了一眼,又拉上了。
李曲坐在床上,问季二是不是不开心,季二不说话,李曲又问他怎么了,季二还是不说话。
李曲以为是季二不想说话,就坐在椅子上,拿起兜里的瓜子,吃了起来,季二回头看了一眼李曲,呆在这里的时间长了,越来越像一个当地人。
季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