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跟老夫人说话,那边差人过来说,让姑娘回来后去菩提院。”
楚令瑜眉头一跳。
那边这么快就有动静了?祝氏还真是迫不及待。
谷雨很不高兴,“姑娘出门一趟本来就劳累,外面天色也不好看着要下雨了,偏生还要在这个时候叫姑娘过去招待客人,平日还老说心疼我们姑娘……”
她说着说着突然被白露用严厉的眼神钉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老夫人是长辈,她的话不能不从,你这话要传出去姑娘还有名声吗?别说马上要下雨,就是要下冰雹子了,老夫人要姑娘过去服侍姑娘也不能不去。”
白露也为姑娘抱不平,但她更分得清轻重。
“行了别吵了,我知道了。”楚令瑜揉揉脑袋,重新换件粉青色的襦裙,叫白露把画和琵琶收放妥当,带着丫鬟朝菩提院去了。
才踏进院子就传出平顺伯夫人那独特的尖细嗓音,听得人耳朵难受。
听丫鬟说“四姑娘来了”,一张寡瘦的脸转了过来。
“见过祖母,舅母。”楚令瑜屈膝见礼。
平顺伯夫人毫不客气地盯着楚令瑜,眼珠子溜了溜,像是在评价一件货物。
见她身上只穿了件寻常的襦裙,布料常见不是珍品,头上只戴了几只珠花也没几件金簪子金钿头,腕上挂着的金镯子不仅窄细还是镂空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不由轻视了几分,心想果真是个没娘的丫头如此寒酸,要是娶了她,她那点儿嫁妆光打点延宗的仕途都不够的。
楚令瑜不知道仅仅一面她就能想这么多,被老夫人叫起后,坐到了塌边的小杌子上,低眉顺眼扮演一个安静的闺阁姑娘。
平顺伯夫人暗暗撇嘴,在长辈面前也不嘴甜些跟个木头一样,以后延宗升上去后需要夫人们交际,恐怕只会给延宗拖后腿,心里很不满意。
但她也知道平顺伯府不比十多年前了,楚国公圣眷正浓,楚氏一族根深叶茂门生众多,要是能跟楚国公府搭上线,延宗将来的仕途肯定顺利。
至于楚令瑜,算了,等过门后她好好调-教-调-教个几年罢。
楚老夫人跟平顺伯夫人熟络地聊着天,话题自然而然就扯到余延宗身上。
“……这孩子才十七岁就自作主张去谋了个差事,我跟他祖母都舍不得,他偏说自己已经长大了要顶立门户,可真是让我们心疼坏了。”
楚老夫人含笑夸道:“是个好孩子,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平顺伯夫人听得心花怒放,嘴上却故作忧愁,“唉,我也想享福呢,但现在有件大事还没落下,哪里享得了福。延宗谋了差事在外头奔走,身边却没个知冷热的人,我少不得还要操心呢,要是能给他娶个温柔的媳妇……”
说着说着她停了下来,故意朝楚令瑜这边瞥了两眼。
楚令瑜假装没察觉不说话,直到平顺伯夫人跟楚老夫人说完话终于提出告辞,她才被老夫人吩咐去送人。
行到院外离了楚老夫人的跟前,平顺伯夫人更没了顾忌,抓着楚令瑜的手,“瞧这细皮嫩肉的小手,平日里恐怕不经常做针线吧。”
楚令瑜本来不想惹事只想安静把人送走,偏偏平顺伯夫人毫无尊敬人的自觉。
她笑着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舅母说笑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府上就有针线房,哪里需要姑娘家动手,拿针线也不过是顽罢了,只有那等家道中落的才会节约这点子花费。”
平顺伯夫人疑心她是在故意讽刺自己,但看她笑容甜美语气真挚,又不确定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拉着难看的脸色离开了。
楚令瑜心里憋的的那口气这才稍微顺了些,折返回菩提院时,楚老夫人又叫人点了香案,手里转动佛珠一边念着佛经,听到打帘的声音,睁开眼,“送完你舅母了。”
“是。”
“你舅母难得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