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楚柳枝说了什么。她只觉得在这黄沙中,口干舌燥,急需水源的滋润。
柳枝此时真的有些后悔将人赶去书房了,将人憋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要她自己来偿还。再不能耽搁下去了。
“相公,薛家老太爷大寿,咱们秦王府总不能失了礼数。虽说咱们不争什么,但外人不会这么想。这京城大,权势大的人物都聚集此地。阿枝谁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与人结交不能失礼。何况,相公现在的身份,总不能让人觉得秦王府礼数不周,挑咱们的不是。”柳枝转过身去,圈着她的脖颈,“阿枝虽长在乡村,没有什么见识;但也好歹也知晓一二道理。相公对我的疼爱我自是喜欢的,可此时与相公腻在此处,误了正事,阿枝心里会内疚的。”柳枝拨开了龙一额前的碎发,心下软的一塌糊涂。
龙一没想到她家小柳枝能说出这番话来,她怔了怔,她家小柳枝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成长了,成熟了。
之前升起的心思,全身的热火,在柳枝的一番话下,平静了下来,剩下的皆是化不开的柔情。
这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她一直想着将她护在身后,想让她无忧无虑;可就刚刚她的说的话,龙一觉得,就算她挡在柳枝身前,但她的女人却不是软弱的性子。
是啊,从她们认识之初,她家小柳枝就不是软弱的人,从来都不是。
“相公,将你罚去书房睡了那么久,阿枝也有不对的地方,明知你离不得我,我还故意罚你。最后,憋坏了你,也累惨了我。我再也不会将你赶离我身边,日夜都要宿在一处,相公也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以后,阿枝都应你可好。”柳枝想开了,反正出力的不是她,况且阿姐也不曾伤了她。
这等欢愉,她不喜吗?她当然是喜欢的。
只不过是因为阿姐太爱闹腾,而她脸皮薄,羞怒罢了。
意外之喜啊!
喜上眉梢,龙一惊喜的神情藏都藏不住,激动的声音发颤,“阿枝说的可是真的!不拘着我了?怎样都行?!”
若是房顶没盖,这人会不会直接窜出去?
“看你的出息!有那么欢喜吗?”
“有有有!”激动的人忍不住在柳枝的脸蛋上香了一口,“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柳枝推了推她,“还不快起身。”
“娘,你说我穿这身衣裳行吗?”想不到京城里有名的小纨绔如今为了一身衣裳发愁,一大早来来回回的换了三四套衣裳了。
“你说说你,一大早起来就在我这折腾!”冯氏被她这个“小冤孽”烦得不行,“就这套吧。在磨蹭,又该挨你爹训斥了!”
“我这不是想好好拾到一下,怎么也不能灭了我幺三公子的威名啊!”
“这流里流气的,都说你爹教训你。”冯氏戳了一下闻祈脑袋。
“自从我定了亲,外面不都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怎么还不许我这‘牛粪’上进上进!”
“哪有自己埋汰自己的!”冯氏心疼自己的闺女,但她又能做什么呢?从让这孩子隐藏身份开始,她就再无恢复女儿身的可能。闻家欠这孩子的,可闻家又欠了谁呢!
满门忠烈,换来了什么!
“做牛粪怎么了,有牛粪滋养着,花儿才开的艳丽。”冯氏看了一眼满嘴歪理的人,知道这孩子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你啊——,少在你爹面前说这些,不然挨揍了可不要找娘和你祖母说情。”
“娘——”闻祈晃着冯氏的胳膊撒娇。
“你啊……”她祈儿也是要娶妻的人了!可……走一步算一步吧。
薛家老太爷的寿宴定在庆丰园——是个吃饭娱乐的场所。没有丰厚财力的想在这庆丰园办宴会,那是做梦。
薛家举家撤离朝堂是闻家这个老太爷下的命令,其中不甘心的人子孙大有人在。可惜,老家老太爷是什么人,那是经历了三朝的文渊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