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也刚好同样利用你赚钱,一举两得。”
小慈听到这里一阵后怕,如果今天自己被他们抓回去……
无疆看她脸色,把她夹得最多的西红柿炒鸡蛋摆到她面前,轻轻敲了敲盘边,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方才的惧怕和恐慌,轻轻笑了笑:“多吃点,别浪费。”
烛火明亮,燃烧出噼啪声,小慈借着烛光,看到那双幽黑如深潭的眸子上抹了一层淡淡暖色,明明在笑,却未曾沾惹任何情绪,不辨欢喜或悲伤,可这样一双莫测的眼睛却让她感觉到莫名安心,在这个王国最辉煌繁华最残酷冷漠的都城街头,遭遇过无数眼睛,面对一个如尘土草芥的乞丐,他们因居高临下而毫不掩饰,收起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谦恭良顺,露出眼皮底下最真实的欲望和内心,有鄙夷,有厌恶,有冷漠,更有怜悯,却始终让她感觉疏离,心怀惶恐。
她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饭菜,这是她离开村子后的第一顿饱饭,可吃着吃着莫名生出一种悲凉和不确定感,也许是以往一直处讨生活的紧张感和压迫感之中无暇思索,而此刻茶暖饭香身处梁柱屋顶之下反而有种不安,吃完之后又如何,第二天又该怎样?
无疆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开口道:“吃完之后赶快上床睡觉,要养足精神,明天我们会很忙。”
她抬头一脸诧异,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然后又想起来她说的话,问道:“忙什么?”
“忙救人。”无疆回头,挑了挑烛火。
第二天醒来,小慈有些担心救人的问题,昨晚睡觉前问无疆怎么救,原以为她会说出一番营救计划,或者来一句从长计议,谁知道她说了句直捣黄龙直接冲去破庙把人救了……是谁昨晚说的有组织有纪律,靠山强硬,关系链复杂,是个严密的团体,不能轻易暴露身份,连官都不能报……那直接去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
“就是要打草惊蛇,才能引蛇出洞。”无疆一面回她一面摆弄她头发,完了,问,“你觉得如何?”
小慈坐看镜中自己,额前鬓角编出几缕辫子,一根蓝色绸缎将其与耳后头发全都束与脑后,既不觉单调又显干净利落,一身深蓝色窄袖束腰的劲装,俨然一个干练男孩子模样。
无疆未等她回答,放下梳子走入屏风后,声音从屏风后传出:“今日新月,相比黑色,深蓝色更不显轮廓。”
话音刚落,小慈便见无疆从屏风后走出,已然一身男装装扮,一句话的功夫束发换装,甚至还换了一张脸,这张脸普通至极,难以记忆。
纵是小慈记忆力极佳,看过一眼,转过头就忘了。
出了门,街上熙熙攘攘,无疆站在车水马龙之中,朝四周都望了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后突然弯腰脸极近地凝视小慈,问道。
“哪里有卖最暖胃可口的点心?”
“哪里有卖最安全响亮的鞭炮?”
“哪里有卖最温暖轻薄的被褥?”
“哪里有卖最结实难断的绳子?”
“哪里有卖最快速平稳的马车?”
“哪里有卖最有效金贵的伤药?”
小慈:……???
不是去救人吗?怎么买起东西来了?
小慈最终还是带领她买到以上所有东西,在街头摸爬滚打,虽然没钱买不起,这这些店却熟的很。
“在西宣的百姓口中,京城的哪些大官风评比较好?”无疆坐在马车中,脚边摆着点心,鞭炮,被褥和绳子。
小慈混迹酒楼茶馆,人们口口相传的两位莫过于丞相的学识渊博忧国忧民和延武将军的骁勇善战英勇侠义。
“丞相和那个将军谁的府邸更在人多繁华地段?”
丞相府在城北僻静处,将军府在城中繁华处。
两人坐在车辕处,自繁华的王都街道缓缓穿行而过,已尽晌午,冬日的阳光终于迎来最烈的时候,金灿灿地洒在西宣王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