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些,可今日却又变成地狱索命的厉鬼,想要她的小命一样。
季绾本能的后撤一步,拱手低头,“小臣,小臣”
见她本能地拉开与他的距离,周沐白眼眸像是结了三尺霜寒。
他负手上前一步,横眉冷对,“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
季绾心头一颤,“大人,威严,小臣自当生畏。”
天天跟个阎王爷似的,不躲真等你吃我?到时候她逃都没地方逃。
“呵,怕我。”
他抬起头,眼眸划过周遭的红墙碧瓦,最终还是落在眼前的躬着的身影上。
黑色皂靴落在的季绾的眼前,周沐白靠近了她,季绾没抬头都能够感到周沐白阴冷的气息落在她身上,自己仿佛要被他冻住。
“季韫,你记住,你是我大晋的官,是我中书省门下翰林院的官,不该你行的事,不该说的话,不该有的想法,我劝你最好不要有。”
季绾低着头,心里反复琢磨这句话,她这是说什么、做什么触到这位尊神的霉头了?
心道他俩今日除了在朝堂还没打照面呢,刚换药回来就看到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脸黑的比地狱里的黑无常还要黑。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他的毛捋顺呢?
想了想,老办法,季绾忽然抬起头。
她迎着周沐白森然的眸光,坦然无惧地看着他,尽管内心被周沐白气到血气翻涌,可她尽量压住自己。
老爹曾经告诉她一句话,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她让自己无欲无求,让自己胸襟宽广,周沐白又能耐她何?
季绾平静地看着他,“大人觉得,小臣到底应该怎样做,您才会满意,大晋才会满意?”
周沐白完全没有料到季绾会这样面对他,他心头怔怔的一跳,像是要将他的胸口刺痛。
他看着她的桃花眼,宁静又淡泊,像是有浩瀚海洋,又别有洞天,那里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深邃和宽广。
恩师也曾教导他良多,应该怎样走出执拗与固守,可直到恩师离去,他也未能勘破。
但是,他此时在季韫的眼中好像看到了自己从未拥有但是又无比渴望的东西。
周沐白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的剪影落在眼睑上,气势逐渐落了下去。
“你。”
他淡淡地开口,已然没了刚才的盛怒,“忠于大晋,忠于皇上,忠于”
他迟疑了一下,“忠于内阁。”
季绾再一拱手,“是,小臣明白。”
周沐白一大早对她抽风,给她讲这些有的没的长篇大论,是想随时对她展示他首辅的威仪?
她真的就不理解,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觉得她不忠了呢?
思来想去,加了一句,“小臣以后定为大人马首是瞻。”
什么玩意?
马首是瞻?
周沐白冷不丁听到这一句,他仔细看着季绾的表情,那叫一个严肃认真。
他蹙起眉,这话,怎么听怎么变味呢?
“你少在这跟我虚与委蛇,我不需要!”他拂袖就往殿内走。
季绾忙跟上前,“大人,小臣并未觉得对您虚与委蛇啊。
小臣听从大人的话也是小臣政务的一部分啊,大人是不是觉得小臣做得还不够好?
小臣日后定当紧跟大人脚步,听从大人安排,大人往东,小臣绝不往西,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路,季绾脸上那谄媚讨好的表情,任是路过的人,恐怕都会说她一句,这简直就是首辅的狗腿子。
季绾在周沐白背后使劲飞给他一个眼刀子,她跟他虚与委蛇?
我呸!
他不叫有那个神经病,能逼得她变成这样?
她平时也没见周沐白对别人像是对她一样,打从心底的厌烦,可说厌烦又不十分厌烦,总像是要将她拿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