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却有些睡不着了,想起夙心那张脸,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可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像谁呢?”老太爷也别扭得很,这就像是被蚊子叮了手心一样,越挠越痒,浑身不得劲儿。
“老太爷,您病才好些,往后再想吧,没准多见几面就能想起来了。”管家连忙哄着。
“年纪大喽,这脑袋,总忘事。”老爷子也很无奈,“阿风呢?可走了?”
“嗯,孟少爷还亲自送那位冷姑娘上马车,还说改日请冷姑娘来县城看灯呢,难得看他这么高兴。”管家道。
老爷子点了点头,他就怕阿风那孩子连个朋友都交不上,一个人闷在家里发脾气,如今能有谈得来的,是男是女也无所谓了,瞧那冷姑娘也是个随性之人,既守规矩又不死规矩,的确有些修行之人的气质。
老太爷说了些,很快就累了。
一早,管家派出去的人也都赶了回来。
果真是从那当初老太爷垂钓的那条河里捞出个尸骨来。
管家也不敢不报,当即就和老太爷说个明白:“几个人说,那尸骨上是一点肉都没了,怕是都入了鱼虾腹,衣服也烂得厉害,瞧着是一身红衣的女子,身上被绳子绑着石头沉下去的,怪是可怜,一早就将人送去衙门那边了,也不知能不能查得出来。”
老爷子闻言也有些唏嘘,本以为自己只是病一场,没想到还牵扯到人命。
“让人盯着,好好查。”老爷子也有些生气,那日钓起个女子鞋子,他只以为是有人在河边崴了脚,不小心落下的,谁曾想还有这层事儿呢?
“那位冷姑娘,是真有些本事,老太爷,可要再送些诊金去重谢?”
“以那小姑娘的名义,去观里多捐些银钱吧。”老太爷琢磨道,“这人情可不比一根人参,哪是银子可以了结的?来日方长。”
而此时,夙心已经睡醒了一觉,一大早,将从贺家弄来的鱼,分给了关系不错的几户人家。
留下了些个头小的,昨夜扔进了后院的小河塘中。
她昨天消耗大,所以睡得挺安稳,但颜轻轻就不同了。
回去之后,冲着顾晋庭落了几滴泪,顾晋庭本想开口说颜家之事,可见她被打击的厉害,不知如何开口。
安慰了好几个时辰,到了次日午时,颜轻轻好不容易振作了起来。
也打算以后多多磨练医术,发誓将来要赢过夙心。
她也知道偷医书的事情不对,如今医书没用着,她对家人也心生愧疚,一大早便去隔壁,想要找爹娘认错。
然而那虚掩的门一打开,里头竟是空了。
没人,连东西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