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岫莺看见蒋秀敏过来,伏在她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像是把这些年所有的难过,绝望和痛苦随着这场哭泣,齐齐发泄出来。
“姨妈,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每每看到玉书吃不下去,也拉不出来,整日在床上曲岫莺昏睡消瘦的模样,我这心就像被人用刀子生生剜出来一样。
我有去看医生的啊,中医,西医我该找的都找遍了,求也求不到了。
他们、他们都说玉书只能这样了,可景航和依依还那么小,他们怎么能失去父亲,我又怎么能失去丈夫啊......”
曲岫莺这番话真是闻者悲伤见者陨泪。
若是没有真正体会到她所有的痛苦和煎熬,谁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就像是当初家里老爷子住院的时候一样,他那还只是老毛病犯了。
可眼下侄女婿是被医生下了死亡通告了啊,曲岫莺怎么可能不崩溃?
周鹤云刚一踏进家门,就遇着这愁云惨淡,期期艾艾的场面。
他不由得纳闷儿自己是不是进错厂了?
可爹妈和自己的崽是不可能认错的,只好上前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给谁开、开会呢?”
他那句‘给谁看追悼会呢’在看到曲岫莺的时候,赶忙舌头绕了一圈将话咽了下去。
看到周鹤云,曲岫莺不能自己的情绪经过刚才的一番发泄,心里已经松快很多了。
“鹤云哥,你回来了?”
“抱歉,刚刚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儿,有些难过。”
周鹤云点点头,瞧了眼一家老小那眼眶红红的模样叹了口气:“没事,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出来就好,咱们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什么都一个人闷在心里强多了不是?”
曲岫莺抹抹眼泪,点头:“嗯。”
蒋秀敏见她情绪平缓一些了,招呼着众人吃饭。
“早都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将菜端上桌了,莺莺快来吃饭,尝尝姨妈的手艺如何。”
沉默到现在周老爷子看了眼蒋秀敏:“去把乔丫头前两天带来的果茶给莺莺泡点。”
家里的酒基本上都是周家两父子在喝,乔星棉带来的果茶就是蒋秀敏还有三个小孩儿在喝。
尤其是周辞歌,自从那天喝了这酸酸甜甜的果茶之后,简直就是每天都泡一杯在自己水壶里带去学校当水喝。
周予妤和周辞野也学着他们大姐每天上学的时候就倒一瓶去学校,家里的果茶已经很快见底了。
周辞歌给曲岫莺倒了一杯,酸酸甜甜的口感一入喉,几乎是瞬间那种悲伤的不能自已的情绪就被这水果的香甜所替代,就真的有种在被治愈的感觉。
她忍不住赞赏:“这味道不错,姨妈是在哪里买的,就是不知道阿书能不能喝的进去。”
听到这里,后来的周鹤云大抵也是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但他这时候不便出声,只是看了眼自家老爷子。
周国安抿了一口酒,说出刚才思索了好一会儿的话:“玉书的病你也别太着急了,先照顾好自己。
至于你说的那什么糕点能治病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等明天白天我去给你问一下情况。
看我认识的那位神医能不能治治玉书的病,不过你也暂时别抱太大希望,这个我得问了人家才知道。”
曲岫莺眼眶一热,又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听见周国安这么说,她也有些激动和感谢的就要往地下跪去。
还是一旁的蒋秀敏赶忙拉住她,嗔道:“莺莺,你这是做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们认识那人能不能治还得问了才知道,咱们心态摆正就好了,能帮的咱们也尽力而为,好吧。”
曲岫莺哽咽着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她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就为了买那个不确定的糕点时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这些年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