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疲惫驾驶,可能出现追尾之类的事故。
当时,对方和他们相向而行,红色货车是从对面车道斜对面冲过来,这明显不符合疲惫驾驶的定义。
假车牌、司机逃逸……
种种迹象都表明,对方是早有预谋。
他们想要的是他的命,司机老张是被他害死的。
深吸口气,压住胸口处躁动的情绪,荣砚皱紧眉头。
“除公司的保险之外,再多付五百万的赔偿金,他的子女所有的教育费用由我们负责。”
五百万M元?!
这个数字实在是不小,助理和手下互相看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这已经远远超过公司的员工福利。”
“那就用我的个人资金。”荣砚一把抓住律师的衣领,“他是因为我死的,你懂吗?”
“荣总,这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滚!”荣砚一把将对方推开,颓废地坐进车子后座,“送我去医院。”
车子向前,路灯忽明忽暗。
他的眼前却不住地闪过老张的脸,还有在水里化开的血水。
头税利地疼起来,荣砚抬手抱住头。
多年前沉封的记忆再一次升起,他再一次看到父亲和母亲,母亲满是血水的手指抓着他的胳膊。
“小砚,跑……快跑!”
……
“荣总,荣总?!”
有声音似乎是隔着千万里传过来,响在耳边。
荣砚缓缓地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到病床上。
旁边除了手下和律师之外,还站着裹着纱布,撑着拐杖的乔子睿。
荣砚坐直身,按按还在闷疼的太阳穴。
“我怎么了?”
“刚刚……您在车上晕倒了。”乔子睿关切地看着他,“您现在怎么样?”
“没事。”荣砚摇摇头,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子睿留下。”
手下和律师退出门外,荣砚向乔子睿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若若,我说的不光是出车祸,还有我晕倒的事情。”
“我知道。”乔子睿点点头,“不过……您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为荣砚检查过,他并没有受伤,大脑也完全正常,连最轻微的脑震荡都没有。
他的晕倒,实在有点怪。
“没什么!”荣砚垂眸,注视着手腕上那串染着血的佛珠,“我只是……有点累。”
“我听律师说,您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车祸,而是谋杀。”乔子睿微微皱眉,“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冲我来的。”
荣砚揭被起身,扯掉手上扎着的输液针。
站到窗前,垂着眸,注视着手中的佛珠。
“你说……是谁想要让我死呢?”
“我不能确定,不过……”乔子睿皱眉,“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分析,您死后最大的受益者,那只能是荣家人。”
“没错。”荣砚合指,握住手中的佛珠,“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绝不!”
“那……您打算怎么办?”
荣砚转过脸,看一眼他的腿:“你的伤怎么样,还能走吗?”
乔子睿耸耸肩膀:“小伤,不碍事。”
“好,我现在有件事情,要你亲自去安排。除了你我之外,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您说。”
荣砚看看左右。
“有纸笔吗?”
乔子睿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沓空白的医嘱单。
“这个行吗?”
荣砚接到手里,右手如飞,迅速在纸上写下几行文字。
转身,将写好的东西递给乔子睿,他沉声吩咐。
“你亲自去找律师做公证,我要这份文件立刻生效。”
乔子睿接过他递过来的医嘱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