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心脏监护仪上，传来尖锐的嗡鸣声。
沈南玥的心电图已经从起伏的折线变成一条直线。
黑人医生转过脸，顾不得理会沈般若。
“给她注射激素！”
护士用最快的速度将一管激素推进沈南玥的血管，然而沈南玥毫无起色。
“南玥！”
沈文青站在床边，叫着女儿的名字冲过来，一位护士忙着将她抱住。
“女士，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沈文青用力挣扎，“你们放开我，南玥，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我的南玥啊……”
之前，她见识过沈般若的医术，原本以为，对方答应帮忙女儿还有希望，眼看着女儿连心跳都没有。
此刻的沈文青，早已经是痛彻心扉。
沈南玥的爸爸红着眼圈冲过来，拉住沈文青，看着床上的女儿，也是红着眼圈落下泪来。
黑人医生扫一眼监护仪屏幕，面无表情地宣布沈南青的死亡。
“死亡时间……”
“可是！”护士一脸错愕，“您还没有用过除颤仪。”
按照抢救的规则，如果病人发现休克，医生还是需要抢救，直到完全没有办法挽回才能宣布死亡时间。
尽管沈南玥中毒很深，救过来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连除颤仪都没有用过，就这样宣布一位病人的死亡，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黑人医生还要再说什么，沈南玥的父亲已经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为什么不抢救我女儿，为什么不救她！”
沈文青也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如果不是你阻止般若治疗，她就不会死……”
“够了！”黑人医生冷冷地甩开二人，“我是医生，这里是医院，不是魔法实验室，你的女儿已经毒入血液，内脏严重内损，现在就算是上帝降临也救不了她！”
窗外，沈家父子见两方起冲突，也是一起走进病房。
一直站在旁边的沈般若上前一步：“现在，我可以治疗了吗？”
治疗？
人都死了，心跳都没有了，还治疗？
黑人医生用看疯子的异样眼神看她一眼，语气极是轻蔑嘲弄：“没错，你可以使用你的魔法了。”
沈般若站在沈南玥床侧：“我们东方不叫魔法，我们叫道法。”
黑人医生极是不屑地扯扯唇角：“我知道，你们那些古人，以为只要吃一颗丹药就可以长生不老！你想做什么随便你，反正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你也不可能再让她死一次。愚蠢无知的黄皮猪！”
扯下手上的无菌手套丢在沈般若身上，黑人医生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东方人的厌恶。
眼前光影一暗，黑人医生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拳。
他倒摔出去，重重地跌在护士脚边。
黑人医生慌乱地抬起脸，看到的是三个高大的身影。
刚刚打过他一拳的荣砚站在中间，沈家父子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三个男人都在对他怒目而视。
在三人身后，沈南玥的父亲抱着妻子，也在瞪着他：“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你告到倾家荡产！”
“南玥，我的玥儿啊……”
沈文青抓着他的衬衣，已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护士看在一旁，也是吓得怔住。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沈般若的声音低低响起。
没有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在她的声音中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在病房内聚集。
抬起右手送到唇边，她轻轻合指，将指尖咬破。
左手掐诀，右手以指为笔，以血为墨，隔空划过沈南玥的眉心、脸颊、胸口……
仿佛有某种神奇的力量，那血迹在半空中悬而不落，仿佛是写在一张看不见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