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小孩穿的也厚,双手被束缚在厚厚的衣服里,看着路然路过挥舞着手中的玩具咿咿呀呀的说着,脖子上围着口水兜,口水从嘴里流出流到口水兜上。
“路然回来了。”陈阿姨主动开口打着招呼。
“嗯。”路然干巴巴回了一句,没回头。
路然停在一处铁栅栏边上,栅栏里面的院子杂草枯黄衰败又品种杂多,参差不齐,横七竖八的长着。
和旁边陈家小花园形成鲜明对比。
路然打开栅栏门推着轮椅进去,关门。
屋里没人,路然有些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轻轻呼出一口气。已经很久没在外面发火了了。每次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实在受不了就躲的远远的把自己藏起来。
继续转动轮椅,朝屋里走去,走到屋檐阳台下,一只橘猫蹲在垫子上紧挨着墙角舔舐着自己的右手的伤口,额头上带着点点血迹。
路然看了一眼不善的开口说道:“又输了,没用的东西。”
打开门,屋内感觉更加冷。
走到墙角拿了一盒过期的牛奶走到屋外将牛奶倒在橘猫面前的碗里。
手机响了,路然拿起手机一看,是余曼没有接,直接挂了。走到卧室打开空调调整轮椅扶着床慢慢站起来大腿带动小腿缓慢移动几步挪到床边坐在床上,双手抓住裤脚用力一提把双脚放在床上。脱掉外面的裤子露出里面秋裤和过膝长袜。
屋内空调开的很高,但这并没有让屋内的阴冷潮湿立刻消退,外面天气不好,屋内紧闭的窗帘房门,屋外本就稀薄的的光线透过窗帘缝照进屋内并没让屋内亮堂反而把没有阳光的角落衬托得更加昏暗,阴沉。
这个房子是路然他们家拆迁分的房子,那时路然刚上初中,父母早早就离了婚,他跟着余曼孤儿寡母日子过的并不怎么好,当时是因为路强出轨,所以当时的房子给了余曼,后来才有机会拆迁分得一套房子和十几万。
当时抽签决定的哪一户哪一栋,当知道抽到一楼余曼抱怨了好几年,说一楼湿气重、光线不好,最近几年路然受了伤她也没在抱怨。
等路然初中毕业后,拿着拆迁分的钱去了C城读书,C城教育资源比江城好,望子成龙的余曼毫不犹豫的将路然送了出去,只有周末节假日才回来。
耳边又响起手机铃声,路然不用猜都知道是余曼,不想接,不想动。
路然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卷缩着双腿,将大腿向上抬尽量贴着自己上半身,双手隔着袜子能感受到小腿的瘦弱冰冷,他的小腿这一年萎缩的更加严重,医生早就建议他截肢,但高昂的手术费和想要健全身体的心理,让他不愿把已经萎缩的小腿截肢。
小腿传来阵阵刺痛让他烦躁,无比烦躁。他双手狠狠揉搓这自己的小腿缓解疼痛。
从被窝里伸出头来,看着天花板,感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烦躁,仿佛身体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找一个宣泄口,却永远都找不到,只能在无尽的烦躁中忍受着。
五点半一到余曼就招呼着钟幼让她下班,下午其实没啥事补了货架上空了了零食,和余曼聊了聊天。
钟幼解下围裙拿上包包和余曼说着:“余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好,走吧,回去早点休息。”余曼回道。
钟幼走的时候从店里买了一些锅碗瓢勺一些厨房用具,想着既然要在这住上了那就要把这些东西自办上,余曼还给了钟幼打了八折算是进货价。
钟幼租的房子就在附近的幸福小区里,二楼。租了一年,租金半年一付,虽然是个套二但有间房上了锁,房东就给钟幼便宜了一些,半年下来也要八千的房租,钟幼还是有些心疼钱。
贵是贵但张幼还是不想跟不认识的人合租。
一套二一厨一卫,进门往里走右手是个客厅左手边厨房餐厅旁边是厕所,南面两扇门,一间上了锁,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