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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与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刘新烟的脸颊,随后五官起了微妙的变化。

眉尾拉长,鼻尖更挺,唇色变浅,整张脸缩紧小了一圈,漂亮中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艳色,正是皮囊下这副灵魂的真正面貌。

白斟时看着这张久违了的脸,不知为何反而略有惧怕的闭上了眼,霍然起身离开了床榻。

白雪皑皑,密林挂满冰霜。

刘新烟独自在此跋涉,身体已经冻的没有知觉,腹部被雪霜填满终于没了饥饿的感觉。

她扯了扯身上的破麻袋,至今想不起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不知姓甚名谁该何去何从。

暮色降至,她直觉走不出这茫茫山林,将葬身于此,她并没有觉得不甘心,或许是对人生认知一片空白的关系。

终于被埋在雪里的一截枯枝绊倒,刘新烟直直砸进雪堆。

好累啊,真的走不动了。

她看着上方灰蒙蒙的天色,眼皮渐沉。

听天命吧,她想。

便是这最后一刻,视线里闯入一抹胜雪的白,刘新烟有瞬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然而脸畔触到一股久违的温热。

寒冬里的温暖最是诱人,她极为渴求的往热源贴了过去。

一声疼惜的轻叹,有人在说话:“对不起,害你冻坏了。”

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一如山涧清泉,透着甘冽和生机。

他不顾脏臭将刘新烟抱了起来,用厚实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

刘新烟舒服的蹭了蹭狐毛,正要彻底安心入睡,稳稳抱着她的怀抱却突然一松,又把她丢回了冰冷的雪地里。

热源迅速撤离,甚至都不给她回味的时间,原先说着抱歉堪称温柔的人转眼便凉薄的说:“你我缘分已尽,便就此别过。”

何为缘尽?

明明才初见,怎么就缘尽了?

刘新烟着急的想说什么,奈何全身不听使唤,起不了身,说不出话,只能勉力撑起眼皮看着那道颀长的白影越走越远。

不要走!为什么要抛下她?

她攥紧身下厚雪,用尽所有力气想要喊出声,却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发出的声音仍旧细如蚊吟。

“不要走!”

刘新烟猛地从榻上坐起身,神识一时还不能从梦境中抽离,整个人显得十分恍惚。

“梦魇了?”

刘新烟转头,跟端坐窗前手握书册的白斟时对个正着。

贴身的黑色绸缎里衣,长发只用一根发带松散的束起,或许是这随意的着装关系,整个人看过去舒缓很多,并没有往日高位者的距离。

窗外天光大亮,明媚的光线落了他半身,半明半暗的瞧不清表情。

刘新烟按了按太阳穴,从榻上下来,盯着脚尖回道:“惊扰到了君上,夏瑶惶恐。”

白斟时拿书敲了敲掌心说:“跟我说说梦见什么了?”

梦见那年雪天与眼前人初见,自此被带回蓬莱苍羽阙,成了万人倾羡的南无君首徒。

只是梦的后半部分并没有现实中的完美。

终归只是一场梦而已,刘新烟轻轻虚了口气,随口道:“梦见了儿时与娘亲走散的经历,至今还觉惊恐。”

白斟时说:“你还有娘亲呢?”

“这……自然是有的。”

“你娘亲长什么模样?”

“……”刘新烟接着胡诌,“就普通民妇的样子,以前家里有田产,双亲每日早晚劳作,非常辛苦。”

白斟时将书往案上一搁:“嗯,说的真形象。”

刘新烟紧紧闭着嘴,这话没法接了。

好在白斟时也没再继续为难她,径自往旁走了两步,身上幻化出日常出行服,若隐若现的银色暗纹,腰间玉带相扣。

他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根白玉簪,说道:“过来帮我束发,今日用这个。”

刘新烟默默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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