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弹,然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操控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又干起活来。
心中愤怒澎湃的叫嚣随着被迫的举动又立时成了鬼哭狼嚎的求饶,然而所思所想无人窥听,只得继续受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弯着腰的刘新烟突然双腿一软,直直的跪进了泥坑里。
身后随即也是一声巨响,想来是那只苦命的牛也倒了,刘新烟没力气去确认,脸颊贴着冰凉的泥土,感动的只想落泪。
勾毓清出谷时以防他们偷懒所下的行动令终于失效了!
刘新烟就这么泪眼汪汪的在泥坑里跪趴了半晌,直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公牛化出人形走到了她跟前,魁梧壮硕的身材,大头大脑的模样,刘新烟认得他——海沧村的守门人。
阿牛也对刘新烟有印象,不过已经没有了叙旧的欲望,用着浑厚的嗓音道:“媳妇在家等我回去用食,我得走了。”
刘新烟抬了抬几根手指,示意他随意。
阿牛见刘新烟奄奄一息的模样,斟酌过后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勾谷主但凡离谷少则三日,多则一周,此处并无食材储备,需自己想办法获得。”
刘新烟果然惊的直起了身,中气十足的叫道:“她是要饿死我!这个恶毒的女人!”
“……”
被迫剥削了半天劳力的刘新烟终于找到了关口,大肆发泄了一通,紧接着抬头看向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公牛,一改狰狞面目,笑道:“不知能不能劳烦牛大哥帮个忙?”
公牛被她这变脸速度搞得有点回不过神,愣愣的点了下头。
“告诉青洛,夏瑶被困玄医谷,急需他解救。”
一张粗犷的牛脸有瞬间的茫然,紧接着吓得牛眼暴突,好似马上要掉下来。
他声音微颤的确认:“你口中之人可是我魔界右护法?”
“正是,劳烦……”
“告辞!”阿牛直接打断刘新烟的话,不等她回应,扭头就跑了,那副笨重庞大的身躯居然意外的灵活。
风自虚空而来,无辜的撩起她狼藉的衣摆。
刘新烟眼一闭,生无可恋的又趴回了泥地。
自昨夜到现在,她还不曾进食,前些日子刚学的烹饪皮毛,眼下无用武之地。
自身没有法力,也没有可求靠之人,玄衣谷更是下了结界,约莫也无法随意外出,真的要这么硬生生熬三天吗?
三天也就算了,万一是一周呢,难不成真要躺在这活活饿死?
她乱七八糟一通想,还没想透彻因体力透支泛起的困意侵袭而来。
迷糊间,耳边响起一道清泠耳熟的声音:“嗯?这是睡着了?”
勾毓清出谷前知会过白斟时,虽然对他往玄衣谷塞人这事心里不爽快,但架不住对方身份厚重,再不满意也不敢真的太过造次。
该给的礼,应给的卑,不一而足。
由此白斟时处理完日常事务,便赶了过来,不曾想迎面碰见的竟是一张脸埋泥地里的刘新烟。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一动不动的人,拿脚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活着吗?”
“活着。”泥地里传出闷闷的声音,随后倏地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魔界无日月,然而此刻灰蒙天色泛出的白光还是让刘新烟微微眯了眼,视野里青洛背手而立,束起的黑发被掠过的风肆意扬起,脸背着光只余一片沉沉的黑灰。
刘新烟眯眼盯了他一会才道:“阿牛哥最终还是去找你了吗?”
白斟时挑眉,反问道:“你趴在这做什么?”
“我在种地。”刘新烟欲哭无泪的说,“已经被迫种了半天地了,苗没死,我快被种死了。”
说完极度委屈的蹭了蹭手掌上发干变灰的泥块。
白斟时看了她一会道:“用午食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
玄衣谷有炉灶,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