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懒洋洋的转回眸子,用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将进来的几人扫了一个遍,半瘫的姿势不变,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的开口:“正道修士来此处……我刚就在琢磨自己怕不是眼瞎了,你们这是……”
他适时的停了话音。
苏修雅上前道:“叨扰了,我们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有心想前往魔界一览。”
“自南临崖一役至今你我两界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几位如今想要入我魔界所为何事?”
“我师妹日前被煞鬼所伤,听闻魔界有根治之法。”
红衣少年夸张的“哈”了一声:“我听岔了吧,煞鬼?眼下我魔界都寻不出一只煞鬼来,你们仙门人士却能被煞鬼所伤?怕不是唬我呢?”
苏修雅肃色道:“此事非同小可,自不敢随意编造,我等也在抓紧排查其间原因。”
红衣少年此时目光一转,突兀的移到了躲在几人之后的归宁雨身上,他指尖随意一扬,邪风顿起,围绕归宁雨旋转直上,等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时已来不及躲避,归宁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遮面白纱被毫不留情的吹走了。
多日以来伤处从不曾示人,这乍然一现大家下意识的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脸上,紧接着一个个都僵了表情。
只见归宁雨鼻梁往下半张脸好像被活生生撕去一层皮,创口凹凸不平布满星星点点的浓浆,这些浓浆似有生命般正微微蠕动,仿佛下一瞬会有恶虫从里面钻出来。
刘新烟几年前就觉着煞鬼之伤恶心可怖,此刻近在咫尺撞见觉得这恶心程度又高了好几层。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生怕这会不合时宜的呕出来。
一片死寂中,归宁雨猛然回神,双眸剧颤,一把捂住脸疯了一样的尖叫着要往外闯。
原本大敞的木门却倏地自她跟前关上,少年悠悠的话音传来:“这么恶心的一张脸就不要招摇过市了,免得惊着外面的老百姓。”
刺耳的戾叫顿停,归宁雨缩到墙角,全身战栗不止。
就在这时,始终在边上安静品茶的黑衣青年再次开口:“人魔集市往西十里有一条归离河,明日卯时在河边静等,自会有人来接应。”
语毕,他起身往后走了几步,身影倏尔消失在了这个雅间。
红衣少年一愣,赶忙起身跟上,以同样的方式离开了。
少顷,楠兮左右看了看,迟疑着开口:“我们这算是找到入口了吗?”
扶风道:“应该是,只是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好像也很有来头。”
苏修雅往归宁雨的方向走了几步,她捧着脑袋还在不自觉的发颤,他微微蹙眉,似对眼下局面也有些苦恼,稍作斟酌后方道:“明日我们便入魔界,会尽快找到治愈之法。”
楠兮跟着走过来,也温声安慰:“师姐,别太难过,等伤治好了就能跟过去一样了。”
归宁雨死死盯着墙面,气息略粗,却依旧没吭声。
苏修雅道:“我们今夜便在此住下,你自己冷静会,过后上来与我们会合。”
说完先一步往外走,其余人互看面色,犹犹豫豫的也走了出去。
扶风凑到刘新烟耳边小声说:“苏小子为这师妹费心费力,你死过一次,该死心了不?”
刘新烟无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对他没意思,你们就是不信。”
“你眼巴巴往上凑的次数还少吗?我若是个瞎子,这话说不定也就信了。”
刘新烟对苏修雅是真没那个心思,至于会没皮没脸的往上凑,真是无心之举。
说来估计无人会信,她每次见着苏修雅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这种亲近感与男女情爱无关,且见着他时不时就会恍惚,等回过神时已经丢完脸了。
不过这种现象在死了一次之后便没再发生,或许换了个壳子,连带脑子也好使了。
以上种种刘新烟没有解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