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暴自弃来得很快。
她不坚持了,但没想到江屿比她坚持。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倒也算不上是认真,其实还是江屿一贯的懒散味儿:“你说要修,我答应了,就得给你修好不是?”
桑桃一时噎住,说:“可我现在说不修了呀。”
“修。”江屿依旧言简意赅。
“说我倔,你这人不也差不多。”她小声嘟囔,却还是跟着江屿走了。
老城区的这些街道总是小街小巷相连,每个巷子还都长得差不多,稍微多绕几个弯桑桃就搞不清自己在哪儿了。
江屿对这儿倒是熟得很,带着她穿过几个小巷子,最后到了一家外观很陈旧的店。
“这家店呢,经常收一些破烂儿,什么古董玩意都能给你翻出来,别说你这刚停产两年的笔,都是小意思。”
大概是感觉到一线生机,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小同学,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瞎吹牛逼骗人?”
桑桃:……那我也不敢说,我觉得你随时都在吹牛逼啊!
她没出声儿,江屿冲她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跟着,店里的东西看起来是挺破破烂烂的。
到处都堆着东西,店面里十分拥挤,虽然看起来破烂,但桑桃依旧不敢动。
有的东西,看着不值钱,其实挺贵。
“老头。”江屿很熟练地打招呼,“我这儿有一支停产了的钢笔,专柜那边也没有可以换的笔尖了,早就没生产了,你找找你这儿有没。”
店长这才探出个头来,“哦,急着要吗?”
“有点儿吧。”江屿说,“你先找找,有的话给她换上。”
“我这儿要是有的话,你直接把那只买走不就成了?还要换笔尖,麻烦得很,怎么,你手上的是限量定制款?”
常人觉得,新款不要,那换一个旧款好的总行吧。
可对她意义完全不同。
桑桃还没说话,江屿已经开口帮她拒绝:“不,就要换笔尖,你看看怎么弄。”
“行行行,你小子反正一天做事我是搞不懂的,拿来吧!”
江屿给他递过去,老头戴着老花镜低头认真看了会儿,“哦,这款!好像是有的!我找一下,不过现在有点忙,你们是在店里等着,还是一会儿来取?”
这店里的落脚地实在是狭窄,更别提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了。
“我电话你有,弄好了打给我。”江屿跟他说好。
“成,你们先逛逛去!”
江屿做什么事情都一副轻松熟练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熟人。
从店里出来以后,桑桃主动跟他搭话道:“你对这边很熟吗?”
“还行。”
“但我听说,你也刚来江成半年。”桑桃说,“才半年就已经这么融入这个地方了吗?”
江屿顿了顿,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刚来的?”
“听别人说的。”
他尾音勾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后,说:“你倒是,很关心我。”
桑桃的某个雷达马上报警,江屿看起来这么自恋!
她差点原地起跳,急匆匆地撇清关系:“你可别误会!不是我关心你!是别人自己跟我说起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对你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你千万不要多想!”
“……”倒也不用解释地这么详细,他也没要多想的意思。
江屿嗤了声,换了个话题:“不过我发现你,话其实挺多的,怎么,慢热?之前就懒得说话?”
前几天像是多说个话都嫌累。
刚来的时候还特地给他留个纸条,说可以当她不存在,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旁边一大活人当不存在,除非他是真的瞎。
“没有。”桑桃扯了扯嘴角,自己骂自己,“我犯病,有时候想说,有时候不想说。”
她其实是能感觉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