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人间,闻人无我看着自己小腹上的一双玉手,缓缓叹了一口气。
薛瑶此际正站在他身后,拦腰搂着他,搂得很紧。
“无我,人家好怕,人家真的好怕!”薛瑶的眼角流出了委屈的泪。
“放弃三宫主这个虚位,恐惧自然会远离你。”闻人无我缓缓道。
“不可以,人家这辈子都已蹉跎在冰宫,人家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
“你也说过,唐芷蕊不会放过你,如你二姐那般。”
“所以人家想……”
“先下手杀了她?”
“只能这样了,无我你知道吗,我们的事情已经被她知道了,她现在用这个反过来威胁人家,只要人家稍有忤逆她的行为,她便会利用大宫主这个职权,将人家正法……”薛瑶的神态楚楚可怜,呜咽道。
“杀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人家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想必已经来到了。”
“不错,人家听唐芷蕊说,鹤松涛一行四人,正朝着冰宫方向迈进,他们这次的目标应该是业火刑天琴!”
“你想趁他们两败俱伤时,由我来终结唐芷蕊的性命?”
“知我者莫若夫君,现下唐芷蕊安排人家去娴箐一舍将我二姐和她的同伴一网打尽,她的如意算盘人家怎能不知道,无论是借我二姐之手将我除掉,还是借我之手除去我二姐,对于她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也知道你一定会找我从旁协助。”
“人家现在已是进退两难,先是被迫出卖二姐,后又被大姐当作弃子,除了夫君,已无人能再容得下人家了,呜呜!”薛瑶将无尽的委屈与愁苦化作决堤的晶莹泪珠,震颤着听者的内心。
闻人无我沉默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凝视着斜倚在门边的残影,沉声道:“为你,我甘坠无间,此役若我不死,唐芷蕊不日殓丧。”
“夫君,你可真是人家的天乙贵人呢!”哭容罕见的笑蕴,是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昭布。
殷天殇一行四人眺望着不远处巍峨而剔透的寒玉冰宫,缓缓停下了疾行的脚步。
“此刻正值黄昏,待到入夜以后我们再自冰宫南面的“雪谕台”潜进去,届时我与聂兄一组,楚兄和松涛兄一组,一东一西,在冰宫西北方位的雪妃阁聚首,其间倘若哪一组的行动受到阻碍,尽量将对手朝相反的方向引,待另一组取得刑天琴后就向天际释放火属性讯号,受困的一组则全力脱困,我们就到这里汇合,若是不敌也无法脱困便向天际释放冰属性讯号,另外一组无论是否取得琴,都必须立即赶来支援。”殷天殇缓缓将行动方针道出。
“殷老弟,若是我们两组分别遇到截杀,那可怎么办?”楚一诺挠了挠头,疑惑道。
“若是如此,先遇到截杀的一组就释放光属性讯号,后一组若也遇到,继续释放光属性讯号。两次讯号释放完毕以后,两组人便依照讯号位置朝着彼此靠过来,有任何危险,我们四人一起应对!”殷天殇想了想,沉声道。
“天殇兄,那一切就这样决定了!”鹤松涛点头赞赏道。
“异端抡元的四杰龙头,在至暗的沉寂以后,终将于天降的业火之中涅槃,无尽辉煌与万众拜谒下的绝对神威,在日暮的余晖下,即将重临霸业,再掀狂澜!”聂青崖激赏地看着殷天殇,长吟道。
“你这个马屁精,以后一定升官发财,前途无量!”楚一诺讥讽道。
“聂兄这种赞誉在下委实担当不起,携手共济,众志成城才是我们眼下的第一要务!”殷天殇谦卑道。
“聂兄的这个大帽子,给谁戴我都不服,但唯独给天殇兄,我是不得不服啊!”鹤松涛笑道。
入夜,殃云蔽月,冷风呼啸。
寒玉冰宫在此刻,周身已不再晶莹剔透,反而散发出幽幽的萤火,比起日间,更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