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阳陪任怡喝了几杯。
“殿下。”
“嗯?”
“明日进宫后,可能会遇到强烈抵抗。到时您一定要退到我们身后去,把您自己当成一国之君来珍重。”
“说什么屁话。”任怡笑了,“既然是一国之君,躲在臣子身后算怎么回事。”
“真的,殿下,不可小瞧敌人。”夏清阳认认真真地道,“任傅和宫里的禁卫军不足为惧,但那成弘道长手段高强,即便是我与几位师兄对上他,胜负都很难说。”
“放心吧。”任怡自顾自地又碰了碰夏清阳的杯子,“我知道你意思,不会鲁莽的。”
“那就好。”
“我只是在想啊……”
“嗯?”
“我只是在想,等你和以萱、淑玉,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离开了,我就真成了寡人了。”
夜风微凉。
夏清阳望着任怡眉眼落寞的样子,心头一紧。
她拿起茶壶,又给任怡满上杯子。
“还有林兄他们啊。”
“他们都是男子,说不了体己话。”
“太后呢。”
“母后我怕都还来不及呢。”任怡苦笑着端起杯,“等真坐上了那个位置,母后只怕会对我更加严格吧。”
夏清阳唔了一声:“那蒋将军?”
任怡连咳两声,差点被酒呛着。
“……你这丫头,我和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结果你就非要提他不可。”
夏清阳一脸正色:“蒋将军为了殿下您,可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抗命了。您要是不收留他,等回到陀川国,他肯定要被军法处置的。”
任怡没说话。
“另外,我这不是想赶在回师门前,看着我的好殿下做出决断嘛。”夏清阳将手搭在任怡膝盖上推了推,小小撒了个娇。
“你就是想看热闹。”任怡斜了她一眼,放下酒杯,“行了,婆婆妈妈的也不像我。他蒋野要是真愿意抛下一切,从陀川过来找我,我就收了他便是。”
噢噢噢!她脸红了!
夏清阳嘿嘿一笑,没有点破任怡的小羞涩。
两人喝了点酒,便觉得身子骨发热了起来,楼顶风乱吹着也不冷了。
知道任怡心里还是难免会紧张,夏清阳便提议让她教教自己轻功。
“临阵磨枪?”
“说不定我是天才呢,一下子就学会了。”
“呵,那来。”
只是,很可惜,夏清阳到最后也没能学得会轻功。
两人只是发泄一下情绪,等到差不多丑时,便回到房间,再捋一次明天的计划,最后筛查一遍有没有疏漏。
翌日。
对京城的百姓们而言,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与往常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宫外,街头仍然人来人往,叫卖不绝。
宫里则上上下下都在筹备使团入宫的事。
难得的,任傅也没工夫来粘着雅婕妤了。
安贵妃便风风火火地跑去了雅婕妤的寝宫。
一踏进他屋门,安贵妃就被一道反射来的刀光闪了眼睛。
“我去,你这是干什么呢。”安贵妃吓了一跳,慌忙住脚。
“看不见么,擦刀。”
雅婕妤一身长裙妖娆,却在手里握着一柄长刀,仔仔细细地擦着。这一画面,反差感强烈。
“亏得是我,要是任傅或者婢子进来了,看见你这样,还不吓死。”
“呵。也就只有你,脚步声才重得像头大象。”
安贵妃:?
“你说我胖?!”
“我说了吗。”
“哼。”
安贵妃哼了一声,决定不接他茬,走进屋里自己找位置坐下,“怎么,你心情不错?笑眯眯的。”
“当然。马上就可以宰了那个狗皇帝,我昨晚做梦都差点笑醒。”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