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很快就将这变成了泉陵城城主的声讨会。
不过也有百姓给夏清阳他们提供线索的。告诉他们,自己听见过这些贼人谈话,似乎接下来一两天内就要举行什么“仪式”。
夏清阳和任怡对视一眼。
献祭仪式。
这样一想真是着实令人后怕。要是他们晚来一两天,这些贼人或许就得逞了。
夏清阳走到塔楼外透了口气。
接下来他们仍然不能停歇,为了阻止成弘道长的阴谋,也是为了还那些受苦百姓一个迟来的解脱,他们需要把十一年前,献祭仪式留下的所有残魂都解放出来。
夏清阳在塔楼后身找到一片空地,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拂开地上的泥土:“有劳道君。”
“就知道还是要靠本座。”道君合上眼开始感应,“等着。”
过了没多久,道君接连报上了几个位置,告诉她这些地方残留的怨念最深。
夏清阳遂回报任怡。
任怡微微颔首,告诉她自己会随她一同去。
夏清阳:“那这些百姓……”
“我已经让老林拿着我的令牌,去找泉陵城的城主了。”任怡环抱肩膀,紧皱眉头,“是谁的城民,就该由谁负起责任。此地乃交通两城的要塞,居然都能被贼人霸占这么长的时间,无人过问。真是岂有此理。”
看来不光泉陵城的城主,池春城的城主,过后也免不了被任怡“好好教育”一番。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她们就可以全心投入到残魂的超度当中了。
凌晨寒凉,阴气重,即便任怡有着一身战争带来的煞气护体,也不宜沾染过多鬼气。
夏清阳建议先在塔楼住上一晚,等天亮再依次去这些地方超度亡魂。任怡同意了。
于是,众人在塔楼暂作休息。
翌日一大早,夏清阳和任怡带上闵将这个工具人,三人骑马出发。
贺明华和殷皇后则暂时留在塔楼内,在林孟龙带着泉陵城的官兵回来以前,保护百姓和左丞夫妇。
夏清阳三人一路走着,将泉陵城城外乡镇的情况都看在眼里,不免感到阵阵悲凉。
且不提京城附近。
就说池春城的县镇,平日里都能见到百姓在田间劳作的画面——男人坐在田垦上休息,女人背着全家老小的衣服在水边搓洗,这原是最为平常的村落图景。
但在泉陵城外,这些全都看不到。
至少道君指点夏清阳来的村落,早已成为荒败的废墟。
屋子早就被风雨吹打得破败不堪,无人修筑,被风一吹,四面八方呜呜的声音,就好像是村庄的哭泣。天气虽然晴朗,但村子里空无一人,除了风声,寂静得有些可怕。
夏清阳蹲下身,看着路边上长着的稀疏的枯草,轻叹一口气。
就算是杂草,在这片土地上也难以生长。
毫无生机的大地。
“就是这里了殿下。”
“好。”
上一次在却冥郊挖土的时候,闵将不在。这回见到夏清阳和任怡二话不说,划定一块区域就开始着手下挖,闵将不由有些茫然。
“我们这是在挖什么啊。”
闵将跟着挖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
“人。”夏清阳没跟他故弄什么玄虚,“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这村子以前的住民,都被埋在这下头?”闵将打了个寒战,“为什么啊。”
能问出为什么,已经是令人羡慕的事情了。
事实情况是,对于弱者来说,寻求原因往往都是奢望。
所以,一定要抗争。
这村落的规模,远比却冥郊上的大得多。
但最终挖出的箱子,却只有五十三口。
“殿下,您和闵将都离我远些。”
“知道。”
等任怡带着闵将走远,夏清阳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