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发颤。
夏敬之看了他一眼:“不回去温习书目,站在这做什么。”
“祖父,要不然,递信给宫里的小姑说说情罢,上一次……”夏靖话还未说完,就被夏敬之的一声冷哼吓得咬住了牙根。
“求你小姑干什么?你小姑这几年从不回家一趟,你指望她从大牢里捞你吗?”
“……”
夏靖想说不是的,上一次他见到的小姑很温柔很厉害,一点都没有讨厌他,讨厌夏家的意思。
但随即他又想到,上次小姑还答应了他过几日就回来,结果至今也没见着人。
难道、难道小姑真的只是说好话骗骗他的吗。
一种比被冤枉、被祖父骂还难过的心情席卷了夏靖,令他的眼眶有些发湿。
夏敬之看着他这副模样,喉结动了动,但还没说什么,就听正堂里传来一道怒音:“当家的你胡说些什么!”
下一秒,一名五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在几名侍候婆子的陪伴下快步走出来——是夏菀音的母亲,何氏。
何氏是夏敬之的正室。
这对夫妻的相处方式,和许多夫妻都有相似:年轻时是事事丈夫做主,妻子随从;而随着年纪渐大,或许是少了年轻时的争强好胜,或许是为了少费些口舌,让家庭更和睦,丈夫开始在很多事上顺从妻子。
何氏和夏敬之就是这样的。
现在看到何氏出来,夏敬之果断闭上嘴不说话了。
只听院子里徒剩何氏的声音,如同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将夏敬之的底裤扒了个干净:“音音她身体不好,出一趟宫多费劲你是不知道吗!你个当爹的,不盼着你女儿在宫里好好的,反而怨你女儿不出宫看你,那后宫就是一个龙潭虎穴,你又不是不清楚!”
说着说着,何氏开始抹起了眼泪:“说到底,还是怪当初我们没护住她,将她送进宫里,叫她被那个中书侍郎家的女儿给害了。差点连命都丢了,孩子能不怨我们吗!”
“行了行了。”夏敬之捂着额头,不想听何氏在这念叨,“我就那么一随口说,你看看你,一大段在这等着我。”
何氏见夏敬之服软,马上收起哭哭啼啼的样子,把夏靖拉到怀里,哄慰道:
“乖靖儿,没事的啊,祖母不会让你出事的,大不了,咱就不要这张老脸了,亲自去那衙门上闹一闹,把事情都摊开了好好说清楚!你爹这两日不也在寻找当天在场的证人吗,肯定没问题的。”
夏靖心烦的却已经不光是明天终审的事情了,他拉住何氏的袖口低声问:“祖母,小姑她真的只是哄哄我的吗,她不会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