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榻之上,柏鸣鸿先自入静修持约莫两个时辰,而后便是醒转过来,其看眼洞府,心下思道:“如今诸事虽是告一段落,但我仍是不得松懈半分,先前所修诸般法门皆只是堪堪入门,然钻修道法却是急不得的,不若先入了那七脉之境再言其他。”
既已思定,柏鸣鸿先将心头诸多思绪压下,而后就闭目入了静去,不过弹指间,便见一道道灵气自周遭往其体内鱼贯而入。
如此过有四月,这一日,原野之上忽是汇聚起一道灵力龙卷,那风暴存有一刻,随后便是听闻一阵透着畅快之意的笑声自洞府中传出。
“四月苦修,终是入得那七脉之境。”柏鸣鸿自玉榻上起身,言道:“只是这窍穴壁障却是愈发难以通贯了,不知可是我所使法门有差,下回当得问询师尊一番。”
道行有所突破,柏鸣鸿随即往洞府外行去,待至外间,便就择一空旷地界锤炼起了自家御使“孤鸿羽”的窍诀。
正练至兴处,忽有一青色飞符自远处飞遁而来,柏鸣鸿抬手将之招入手中,而后便是起神识审阅起来。
“师尊相召?原是沐清那事已有了断论。”
读罢飞符,柏鸣鸿起法力唤出扶摇舟,一路乘风往自家师尊那处行了过去,不过一刻功夫,其便已是来至屋前。
门外,柏鸣鸿正欲躬身请见,便就听闻屋内传出一道清冷声音:“鸣鸿,无需多礼,进来便是。”
“谢过师尊。”
入得屋内,便见乔惜儿正端坐在玉榻之上,点点青色光芒在其身侧忽明忽暗,柏鸣鸿看有几眼,却是没来由地入了神,不觉间竟是忘却自家师尊正在面前。
片刻后,柏鸣鸿兀自醒转过来,立是深躬下身,言道:“弟子唐突了,还请师尊责罚。”
乔惜儿眼光柔和看向柏鸣鸿,言道:“无妨,鸣鸿你方才可曾有何感悟?”
“禀师尊,弟子道行浅薄,未能看出什么,只是觉得师尊身遭那青芒似是与《少阳经》中所载道法有些相通之处。”
“不错,我这青芒确是脱胎于《少阳经》,虽现下不必与你言说过多,然你若能有所获自是好的。”乔惜儿颔首笑言道:“此番寻你之因我已是在飞符中提过,此处便是为师所查到的些许消息。”
言罢,乔惜儿起法力将一道玉简托出,柏鸣鸿恭敬将之接下,查阅片刻后面露了然之色,喃喃道:“原这林墨弦大比前曾寻那胡道人讨要过弟子名册。”
“鸣鸿,此事已是有所定论,你当真还要自家了断吗?为师虽不便参与你们小辈之事,但此事我等占理,为师自是可言说一二的。”
柏鸣鸿先执一礼,而后言道:“师尊好意,鸣鸿心领,只是林墨弦乃是戒尊弟子,且这本便是我们小辈的事,弟子实是不愿师尊为此事劳心。”
乔惜儿眸光闪动,微叹口气道:“也罢,你且去寻沐清商议一番吧,若是她也是这般想法,那为师便就不插手了。”
“是,师尊,弟子这便去寻沐清。”
过有两刻,黄沐清却是随柏鸣鸿一道来至乔惜儿居所。
“沐清,想必鸣鸿已是与你分说了,不知你这处作何打算?”
见自家师尊发问,黄沐清便执礼道:“小辈之事,怎可劳动尊长,师尊您且瞧着,我自不会丢了青文一脉的脸面的。”
乔惜儿扶额道:“倒是个顶个的刚烈,那倒是省却我一番功夫。不过你二人修为太低,日后还是须得好生修持,而后再去言其他。”
黄沐清笑呵呵言道:“师尊且安心便是,鸣鸿来时便与我说了,凡俗界有句话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啪—
柏鸣鸿收回手掌,却是在黄沐清身后揶揄道:“人云亦云。”
“柏鸣鸿!师尊,您看他又为长不尊。”
“叫师兄。”
看着嬉闹的二人,乔惜儿只觉得一阵头疼,便就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