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言出的这个主意,其实并不复杂,无论给蛊虫安多少花里胡哨的名头,说穿了,这也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虫罢了,与水塘中的蚂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当一个正常人被蚂蟥吸住了,会如何处理呢?众所周知,绝对不能用蛮力硬扯,因为若是这样做了,被扯断的吸盘便会留在体内,造成发炎感染等一系列麻烦,应当用些小妙招,让蚂蟥自行脱落。
寄生蛊亦是如此,扯是扯不得,但是用对待毒虫的方法,逼迫寄生蛊脱离身体,也是个值得一试的法子。
宋敬岚满脸的感兴趣,一边拿滚烫的针尖‘逗弄’蛊虫,一边道:“我平时常说,蛊虫其实就是一些含有剧毒的虫子,可却从来没有想过用这种手段对付蛊虫,赵潇誉,这法子真是你想出来的?”
赵潇誉避而不答,而是问道:“有效果吗?”
上官曜虽然嘴上说不抱任何的希望,但上官白茶毕竟是他的孩子啊,他一脸紧张的凑了过来,反观上官夫人,因为见不得心头肉受苦,她伏在上官曜的肩膀上,紧闭着眼睛,连看一眼也做不到,眼泪断线的珠子似的,掉个不停。
似是到了关键时刻,宋敬
岚一时没有回应,他神情凝重的紧盯着手下的蛊虫,半晌,抬起头道:“成了!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看,这就是寄生蛊的真面目!”
他用手抓着一只白乎乎的胖虫子,约莫半个拇指大小,还在不停的扭动着,宋敬岚指着虫子尾端那根又细又长的物体道:“这就是寄生蛊的口器,毒液也暗藏其中,这种虫子离开身体,在空气中活不到半个时辰,构不成什么威胁。”
宋敬岚倒是毫无顾忌,直接用手抓着蛊虫,赵潇誉眼中的嫌弃神色一闪而过,随后皱着眉头后退了两步。
楚倾言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让蛊虫自行脱落,小公子的命就算是保住了,这样的话,他们便有更大的几率取得上官曜的信任。
宋敬岚随手将寄生蛊扔进了烧的火红的炭盆之中,随着“滋滋”几声响,这恶心的蛊虫终于化成了一摊灰烬。
上官曜紧紧的拧起眉头,似是若有所思,宋敬岚扫视着上官白茶身上密密麻麻的孔洞,道:“若是一个个来,太费时间了,反正蛊虫受到刺激就会自行脱落,我倒是有个快捷的方法。”
说着,宋敬岚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白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均匀
的洒在了小公子的身上。
原本,还充斥着腥臭气的房间,突然被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所代替,就连赵潇誉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以袖掩面,上官夫人更是咳了两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宋敬岚笑道:“无聊时配制的一点小玩意罢了,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只见沾到粉末的蛊虫,就像鱼儿落进沸水之中一般,猛烈的挣扎了起来,一时间,几十个虫洞同时涌出大量脓血,瞬间将床单染湿一片,上官白茶浑身抖动起来,眼珠在眼皮下快速的滚动着,自是十分痛苦。
上官夫人不敢睁眼去看,但是听见上官白茶无意识发出的痛苦声音,还是紧紧牵动了她的心,实在按捺不住,她将眼睛张开了一条缝隙,却看见了令她终生难忘的场景!
只见一群肥胖的白虫子从上官白茶的身体之中钻了出来,拖带着细长的口器,如同溺水的鱼儿一般奋力挣扎,这景象真是既诡异又恐怖,上官夫人浑身一抖,加上多日的身心疲惫,竟然双眼一翻,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上官曜立刻慌了神,他紧紧的抱着上官夫人,神情紧张的道:“宋敬岚,你快看看我夫人怎么
了?!”
纵使他万般警惕宋敬岚与赵潇誉,但是此时此刻,宋敬岚是距离最近的大夫,上官曜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
宋敬岚反应极快,他道:“夫人这是劳心太过,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倒是可以立刻将她唤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