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儿道:“放心吧,我这就去门口堵着,接亲的就是真的到了,我也能堵他个一段时间。”
说着,信誓旦旦的走去了门口,双喜紧随其后。
张嫂很快从厨房里找出一截麻绳出来,是平时更换栓牛车的绳子,又粗又糙,几人将妆娘五花大绑,抬进粮仓,扔在了兔笼子后头,妆娘一双短腿一个劲儿的蹬,奈何嘴巴里塞着干草,也发不出声音。
楚倾言拍拍手道:“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没时间与你墨迹,你也不是个讲理的,不过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绝不会伤着你,等完事就放你走。”
说完,她关上粮仓门,留下妆娘与几笼子小兔子面面相觑。
孙嫂有些惊奇道:“倾言你居然还养了兔子,这是野兔吧,可不好抓了。”
楚倾言心道:前世学的简易陷阱,下个套丨子运气好很快就能抓到。
她道:“嫂子要是想养,改天我教孙大哥怎么抓兔子。”
孙嫂道:“他也就会木匠活,哪里会抓兔子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楚倾言笑道:“那等这窝兔子长大了,我做兔肉请你们吃。”
羊倌媳妇突然道:“这兔子皮可别扔,做成棉鞋棉袄可暖和
了。”
楚倾言还真有两张兔子皮,只是自己不会处理,便道:“嫂子你会弄兔子皮?”
羊倌嫂点点头:“以前你羊倌哥在的时候,家里杀羊的羊皮也能用,我估摸着这兔子皮应是与羊皮差不多的弄法。”
这真是极好的,等忙活的时候过去,找羊倌嫂给做双靴子也不错,只是两张兔子皮未必能够。
几人说说笑笑,这气氛就缓和了许多,楚倾言惦记接亲的队伍,向着门口的楚明儿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快到了?”
楚明儿将院门敞开一道口儿,探出头往外瞧着,闻言,他缩回头来,不明所以的耸耸肩,道:“谁知道,半晌都不动一下,你家那男人该不会是真的喝酒敬天祭祖,醉过去了吧?”
“这怎么可能,不都是拿水代替?”楚倾言嘀咕一声,打算自己到门口瞧一瞧,被秀厢给拉住,秀厢道:“你是新娘子,这会儿决不能出院子门。”
楚倾言点点头,忽的想起一事,赵潇誉并不是楚家村中人,这以水代酒村里人都知道的规则,可他未必心知,若是村长与赵媒婆疏忽忘了告知,那……
楚倾言抽抽唇角,觉得楚明儿没准还真说对了
,赵潇誉不会真的醉倒在大路上了吧,那可真是糗大了。
可想到那如同四月春风般的男人,又觉着这种糗事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大概……是直觉吧,就像白云不会掺杂黑,太阳打东边升起会令人不可思议,他那般从容的男子,在接亲路上醉成一滩烂泥,怎么想那画面怎么诡异。
这边正胡思乱想着,楚明儿忽然道:“动了,往过来了,倾言姐,你快点回屋里去,别在洞房前与新郎官脸对脸了,兆头不好。”
小翠也动作极快,重新将红盖头盖在了楚倾言的头上。
张嫂道:“本本,快带着大双小双出来堵门啦!接亲队伍就快要到了。”
屋子里的小孩子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出门来,秀厢道:“咱赶紧进去吧,这就快要到了。”
楚倾言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本以为自己会平静许多,可事实摆在眼前,她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这才觉得这桩婚事实在儿戏了些,仓促了些,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甚至没有任何过程,就要嫁人了。
楚倾言一边撩起半边红盖头往屋子里走,一边道:“我总觉得心里面不踏实。”
秀厢安慰道:“成亲难
免紧张,不碍事。”
除了紧张,那不踏实感尤为重,楚倾言浅浅蹙眉,又说不清哪里让她觉得不踏实。
楚老二一家肯定会出来捣乱,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