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欲言又止,向着楚倾言交换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将人让了进去。
楚倾言心里有些困惑,正要过问,就见小玲一路小跑,不见了踪影,似是避之不及。
不明所以的楚倾言:……
将牛车赶进来,楚倾言犯起了愁,没有小玲通报,看起来只能自己去找吴妈妈了。
她刚抬脚,就听一道凌厉的女声传来:“村姑!你竟然还敢来!”
丝艳气冲冲的走在前头,她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一件凌乱的纱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脸上怒气翻涌,倒是那条疤痕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小玲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一副心虚的模样,走在丝艳的后头,抬头瞧了楚倾言一眼,又为难的低下头去。
楚倾言道:“我怎么不能来?这浣纱楼又不是你开的。”
丝艳气极:“我在树后缩了一天,天黑才敢跑回来,路上还是遇见了几个熟人,被人好一番嘲笑,你好意思来?”
楚倾言似是诧异的皱起了眉头,道:“我可是给你留了肚兜和裤子的,你要是凌晨时分回来,肯定没人撞见啦。”
丝艳气的脸蛋扭曲,天气那么热,树后草丛里都是蚊子,晚上更甚,她精皮细
肉的哪里受的住咬,只好扯了块帕子蒙脸就跑回来了。
尽管如此,还是被不少人给认了出来,带起好一番讥讽嘲笑。
她道:“卖鸡蛋的,你少得瑟,这浣纱楼我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信不信我让吴妈妈将你扫地出门,再把你的鸡蛋给砸了!”
楚倾言觉得好笑,打嘴仗,她最擅长踩人痛脚了,于是道:“信信信,怎能不信呢,毕竟丝艳大小姐可是许员外的掌上明珠,帐中红人啊!”
明明一个脏字也没有带,可分明将丝艳的脸打的啪啪响,现在整个浣纱楼无人不知,许员外新纳了个妾室,有些手段,将许员外哄得迷迷糊糊,哪里还想得起浣纱楼丝艳啊。
失去了许员外这棵大树,说话有分量这句话,就有些自嘲了。
丝艳脸色极为难看,她将牙齿磨得嘎吱作响,恨不得动手拆了眼前人,半晌道:“许员外算什么,我还有其他的恩客,想收拾你,枕边吹吹风就能办到,卖鸡蛋的,快点给我道歉,不然饶不了你!”
楚倾言道:“要说道歉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先向我道歉,嗯?”
花魁大赛当天,台下乌泱泱围了不下百人,赵潇誉与镇长也在现场
,若是她的衣服当场崩裂,再由那人扯去面纱,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别说是颜面扫地,名誉尽失,就是羞愤自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一人一点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到时候楚家村不容她,镇上人笑话她,她还能去哪里?
丝艳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她从嗓子里轻蔑的哼了一声,道:“你莫不是有病吧,一个村姑还敢让我跟你道歉,怕是脑子有问题,向我这种楼里的红人,一晚上的赏钱说不定比你一年挣得都多,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道歉?”
“资格?”
楚倾言道:“人与狗不同,我作为一个人,拒绝向你道歉。”
丝艳:“臭卖鸡蛋的骂谁是狗!”
楚倾言:“狗在骂谁?”
丝艳:“狗在骂你!”
小玲在后面脸都白了,小步子颤巍巍的就要往后退,却一下子被丝艳给叫住。
她反应过来,脸色气的发绿,骂不过楚倾言,就拿小玲做出气筒,道:“你跑个屁,给我骂她!”
小玲慌里慌张的摇摇头:“丝艳姑娘,吴妈妈说要和平相处,不能骂人,要好好的……”
“好个屁,那是吴妈妈不想咱们惹事瞎说的,你个臭丫头还当真!”
她恨铁不成钢的抬起手,眼看着一巴掌就要打在小玲的脸上,楚倾言心里暗道一句‘闷头一棒’,几乎是同一时间,丝艳双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