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本名刘寒水,是他们这一亩半分地唯一的大夫,周遭的人要有个啥大病小病,断胳膊断腿的都到他这儿来,不为别的,就图能治个七八分好还便宜。
他这人呢人高但是瘦,总爱将一头墨色带银的头发盘起,有人问起时,他也就是一句:“显得精神。”。
一身麻灰质白衫,脚下踏一双黑色布鞋就是他平日的穿衣标配。每次有事没事碰到他时,那双枯瘦的手总有一只捋着下巴那缕山羊须,像古代那些教书先生一样。
听人说,他家三代行医,他爷爷那辈过去好像还只给皇家王爷看病,估摸着是个御医。听说他爷爷瞧不下去那皇帝昏庸无道,朝廷腐败无能,便辞官返乡,隐居山林。
这番说辞也不知从哪儿传起的,真真假假也没几人知道知道,反正不过是一些八卦,供一些娘们当做饭后谈资,她们啊!有事儿没事儿就用这事打趣着那刘言水的老婆。
喔,还有一件事儿只能暗暗八卦,不敢当面打趣。
毕竟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充满着无数八卦,大概女人们天性就喜好讨论这些趣事吧!
刘嫂笑面如花,边嗑瓜子边说:“你们就听他吹吧,他爷那么厉害,他还能混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周围几个大娘听她这话,抄起手中的东西起身凑的更拢。要不是这人不能像水一样融合成冰,这几个大娘们巴不得一个接一个融进去,这负距离才好,听的透彻。唉,可惜并没有负距离。
不知是谁起头来了句:“那你当初是咋看上他滴。”
刘嫂不好意思的挥挥手:“都是陈年往事了,没啥好听的。”
“说说呗”大伙开始起哄。
刘嫂靠椅往后退缩,害羞地捂着脸,轻轻拍了下旁坐的大娘,一脸娇态,一旁大娘心底不禁感叹道:怪不得这刘寒水对她这媳妇儿这么好,这人长得是真水灵。tm的这小脸红的……
刘嫂红着脸,就像两片桃花飞贴到她腮上似的:“那……那还不是当初看他长得还可以。”
“喔……”
“哟……”起哄声不绝于耳,刘嫂揉着衣角,脸颊两侧从粉至红。
众人怎肯放过她,督促着继续。接下来一段时间,刘嫂就给大伙儿讲述了她和刘寒水的爱情故事。
“想不到刘大夫平时一副书生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私下居然这么猛。真是人不可貌相哟”
“是啊……是啊”
“啊切……”刘寒水摸了摸鼻子,顺手搭了个脉,没感冒!他摇了摇头,继续摸牌。
坐在对面的张钱打趣的笑笑:“咋滴,刘大夫还感冒了。”
刘寒水摆摆手道:“没有”
旁坐的混混儿顾陌扶嘴戏谑道:“难道是嫂子想你了,想来大夫的活儿不错啊!”
顿时,简陋的棋牌室里哄堂大笑。
刘寒水目露寒光,少见的生气:“滚”
张钱见他生气,出言劝慰:“刘大夫别生气,他就那么个混蛋玩意儿,有娘生没娘养的,别跟他计较”
刘寒水点头,不跟他一般见识,继续打牌。
顾陌笑嘻嘻的附和着:“对,大夫就不要跟我这种人计较了。”
他着重强调“我这种”几字,桌下紧握的手早已青筋暴起,心中恶怨盘升。
刘寒水爱打牌,街坊领居都知道。刘嫂也不怎么管,因为刘寒水每次打牌赢多输少,而且每次赢了钱回来都会给她添些零用花。有了钱,她呀,又可以去她那群小姐妹面前炫耀一番,光想想都美滋滋的。
她靠坐在椅子上,见刘寒水推门回来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去,一顿嘘寒问暖。像个马屁精似的,刘寒水也吃她这套。
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抽出一半递给她。刘嫂双目含笑,高兴的像个六七岁的孩童,抱着刘寒水“吧唧”在他老脸上亲了一口。刘寒水脸胀得通红,呆呆地立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