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看周夫人脸色不怎么好,还以为孟清没有把人治好,赶紧把她拉到了身边,小声询问,“如何了?”
其他人也是心里好奇又担心,忍不住侧耳听。
孟清淡定地擦了擦手,笑着回应,“老太太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现下已经休息。”
韩氏微微松了口气,看看周夫人,抿着嘴,想要提醒她提一提对付曾厚德的事情。
孟清却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转而对李夫人提出了告辞,“既然老太君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等大夫过来,再开两贴安神止痛的汤药,给老夫人服下便可,叨扰这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李夫人笑道:“你们帮着救老夫人,忙活这大半晌的,不如在府里吃了饭再走。”
孟清摇头,“谢过夫人好意,但如今老太君身体欠安,你们要侍奉外侧,实在不便打扰你们。”
看她真的和韩氏就这么走了,也不提什么回报条件,周夫人微微惊愕。
原本还以为,会以救了老太太为名,提什么条件呢。
抿了抿嘴,收回视线,命人给老太太做点清淡的补汤,回去伺候着。
那边一个少女也急匆匆过来,刚刚进屋,看到躺在床上,满面苍老憔悴的
老太太,就忍不住两眼含泪,“外祖母……”
老太君已经醒来,只身子疲乏,没什么力气,看到来人,就赶紧拉了她的手,叫了声心肝,勉强扯着嘴角笑道:“凝姐儿别哭,外祖母好着呢。”
林知凝也知道老太太这是陈年旧疾,擦了把眼泪道:“外祖母年岁大了,以后就少操劳些,啥事还有大舅母撑着,别累坏了身子。”
李大夫人也在旁边劝话,周夫人对这个侄女儿也是疼爱的,跟着道:“老太太身子还硬朗着呢,今儿运气好,来了个会治这病的姑娘,说什么拔火罐的,老太太拔了火罐就好多了,你自己身子也不好,莫要伤心着了。”
林知凝也不想别人为她担忧,便乖巧点头,“嗯,我知道的。”
想了想,又道:“既然那人救治了外祖母,咱们也该好好答谢一番的。”
“是这么个理儿呢。”李大夫人笑道,“反正她明日还要过来给老太太打火罐,到时候咱们再准备宴席,好好招待,这事就不用凝姐儿多操心了。”
眼底笑意带着几分轻蔑,一个死了娘的女娃儿,这些年都在她们李府吃住着,还惯会摆主人的架子,偏生她在老太太面前得脸,
那风头都快要盖过她的两个女儿。
林知凝也知道自己不受这个舅母待见,就转而问起了周夫人拔火罐的事情,末了,一脸惊奇地叹道:
“竟然还有这般稀罕的治病手法,明日我可真是要好好见识见识。”
老太君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笑着应和,“好好好,明儿她过来,就由咱们凝姐儿去招待,我看那丫头聪慧机敏,行事作风又有礼得体,与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应该能说到一块去。”
林知凝笑起来,点头应是。
而另一边,韩氏和孟清回了家里,就听说曾厚德派了人过来请她去家里一叙,正好她去了李府,人不在家。
韩氏冷冷一笑,“真是贼心不死!”
孟清垂了垂眼,抬脚进门。
曾厚德却是听说了孟清和韩氏去李府的事情,心中怒火腾升,又派人出去打听,果然是周大人的夫人回乡省亲来了。
没能够将人请过来,他怒得砸了一套茶具,心里愤恨阴怒,“她们果然已经察觉到了!”
心里已经开始怀疑,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孟清两人杀了吕诺,还给他摆了一道。
若是真的,这个小丫头第二天还能够跟他谈笑风生,那这心机也就太可怕了!
去传话的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曾厚德两眼阴狠,挥手让人下去,喃喃自语,“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