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孟家四房的小儿子竟然是跟着苏崇衫学了小半个月才考中的,也有人不以为意。
“就才帮着辅导了小半个月而已,也不能够学到多少吧,你们不去谢镇上那正经的夫子,拉这么多东西来苏家。”
孟采乐第一个不满,她就是看不惯孟清以前这个过得最惨的人,现在却样样比她强,都踩在她们家头上。
也有人附和,“是啊,就小半个月,也学不到什么。”是朱氏娘家村里的而人,心里泛酸,又眼红苏家如今的富贵。
孟吉河不在意的笑笑,“有些人学问一般,哪怕学个七八年,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有些人学问高深,讲东西只讲在点子上,哪怕是小半个月,也能教出来个秀才郎。”
这就是肯定了,这次他儿子考中,苏崇衫功不可没。
何氏也上来拉着孟清的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呵呵道:“回去就听瑞儿听说了他堂姐夫学问多好,他才受了两天点拨,就醍醐灌顶一样的都领悟了。”
孟清抿嘴笑笑,“那也得他自己的天资好。”
众人这下子才信了,又都想起来苏崇衫当年也是十四五岁中的秀才,还是他们开平县的案首,顿时看向苏崇衫
的眼神,又崇拜起来。
而对于才考了六十多名就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孟家大房,也就没之前那么讨好奉承了。
朱氏的眼神阴郁,想扯着嘴角笑,脸色僵硬半天,却是笑不出来,只能抿嘴道:“既然来了,就一块进去吃饭吧。”
只是现在已经没了刚刚的热切劲儿了,总觉得村里人看她的眼神,透着嘲笑。
孟宪明也觉得脸上火烧一样臊得慌,抿着嘴,招呼孟吉河和何穗进去坐,为了缓解尴尬,又笑问道:
“不知道你们哪天摆席庆祝,我也好去恭贺一番。”
其他村民就跟着附和,哄笑道:“是啊,你们老孟家的后生一下子就考中了两个,可真是祖坟风水好,你们哪天办席,我们也来凑凑热闹啊。”
何瑞微微一笑,谦恭有礼地对着众人拱了拱手,“父亲说我尚年幼,任需要磨砺,不能着眼于眼前的利益,让我沉下心来继续做学问,这次就不庆祝了。”
孟清挑了挑眉,转眼看孟吉河的面色,就猜测不庆祝这个话头怕是何瑞自己提出来的。
胜不骄败不馁,可比孟宪明那个狂妄自大的蠢材好多了。
孟吉河也挺高兴,尤其是感受到周围人惊讶羡慕又崇
尚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更甚,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
“我时常提点着他,让他考上了莫要骄傲,没考上也莫要灰心,要保持着读书人的风骨,他倒是记在了心里。”
这番话说的漂亮,立刻就赢得了一片好评。
但是对于孟家大房来说,却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脸上。
孟宪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阴沉地盯了何瑞一眼,抿紧了唇,还是僵硬地赞了一句,“堂弟好风骨,让我自愧不如。”
何瑞内敛腼腆地笑了笑,别的就不说了。
孟铁柱却是忍不下这口气,他们花了那么多钱办这一场,就是想着儿子考中了秀才,要好好庆祝,大肆风光一场。
没想到一次次被人捣乱,被人抢了风头,顿时就拉下脸,不满道:“老四,你这是啥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大哥的脸?就你们含蓄,你们厉害,我就是个不懂理不懂事的乡下人?”
孟吉河皱了皱眉头。
朱氏心里也怒恨,但知道这种话只能够让自己更加没脸,赶紧使了个眼色,制止孟铁柱继续说下去,笑呵呵对着孟吉河道:
“别听他叨叨,快进去吃饭吧,这一会儿的耽搁,饭菜都凉了。
”
进了院子,苏崇衫也在席上坐着没有动,也没有动筷子,微微垂着眼,就那么淡漠沉稳地坐在那里,仿佛刚刚外面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