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先将朱爱卿送下去梳洗一番。”老皇帝挥了挥手。
总觉得朱文说的有些玄乎,等下朝后他再单独和朱文聊。
而且他派出去的探子不止朱文一个,朱文都回来了,其他人应该也快了。
“谢陛下。”朱文也不是蠢材,打算一会再跟老皇帝控诉李安的暴行。
只是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陛下,清水县又爆发瘟疫了!”
“什么,怎么又爆发瘟疫了?”老皇帝瞳孔稍稍放大。
瘟疫是最棘手的事,控制不当扩散开来的话,那将会是天大的浩劫。
“你所言属实?”老皇帝声音沉了下来。
“下官句句属实,下官初去清水县时,清水县已经人去楼空,两道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
回京之前又悄悄回过一趟清水县,清水县的百姓全都排在药房门口,一直从药房门口,排到了城门外!
遍地都躺着半死不活的百姓。”
朱文觉得自己只是稍稍夸大了一丢丢,但大部分还是属实的。
“清水县的灾情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为何没人上奏?”老皇帝怒了,冷冽的目光扫过众臣。
众臣吓得全都绷紧了身子,冷汗直流。
“禀陛下,下官并未收到任何有关清水县疫情的奏折,疫情怕是王爷去了清水县后才兴起的,恐与王爷大兴徭役有关。”
一位大臣战战兢兢的说道。
闻言,老皇帝颓然的坐了下去,难道一切真的都是李安造成的?自己真的看错他了?
这十多年来,一直都看错了?
就在老皇帝自我质疑的时候,他身边的老太监凑在他耳边低语一句:“陛下,其他人都回来了。”
老皇帝看了一眼朱文,“让他们都进殿。”
“诺。”
不一会,几个和朱文差不多狼狈的朝臣进入金銮殿中。
这些人和朱文差不多,发丝凌乱,脸颊漆黑,手上满是血泡老茧。
“你们也被李安抓去挖水渠了?”
几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老皇帝,都知道了?
几人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都是些什么事嘛,他们前脚刚迈进清水县,什么都还没做,就被两个护卫架住了,莫名其妙的签了一份劳动合同,就被丢去挖渠了。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你知道我这两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这几个人都点头了,那说明李安大兴徭役的事可以坐实了。
李旭狂喜,心底暗自腹诽:“李安,你这是自己作死,谁都救不了你了,哈哈!”
虽然事实已经大致确定,但老皇帝还是问了一句:“所以,李安真的在清水县私自大兴徭役?”
“徭役?”这下轮到下面的人愣住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喃喃自语:“算不上徭役吧?”
“应该算不上吧,王爷给工钱,每日百文,一日三餐管饱,每天就工作五个时辰,累了可以随便休息,监工也不会毒打工人催工。
家里有孩子的,王爷会把孩子接到县衙管三餐,请先生去教书。
到后面人手多的时候,想走的领完钱就自己可以回去。”
朱文瞪大眼睛看着几人,可以自己走这事,他怎么没听说过,合着他那些天的罪白遭了?
说着,一人还取出自己的钱袋子,“我在王爷那里干了一个月零二十五天,王爷足足给了我两个月工钱六两银子!”
闻言,众大臣无语的看了这人一眼,你在朝中的俸禄一月不得是这十多倍,怎么六两银子就开心成这样?
老皇帝也有些无语,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你们知不知道李安挖渠做什么?”
“这个我知道,王爷挖渠是打算引江水灌溉农田,彻底解决清水县旱灾问题!”
“引江水灌溉农田?”一个大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