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那些官场的老油条了,竟然喜欢这种说话拐着弯的说话方式。
“听闻太白小友有一颗古道热肠的心,已经开始组织崇新书院的学子来布粥施衣了。”
白玉堂脸上的笑容已经逐渐僵硬,这位孙大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题啊!她脸都快要笑僵硬了。
“哪里哪里,大人谬赞了,在下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当不得大人的夸赞。”
白玉堂谦虚,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孙大人还要再说什么,可是看这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能直奔主题。
“是这样的,近日来灾民很多,京城外遍地饿殍,朝廷不忍看那些无辜百姓挨饿受冻,所以特意下令,赈灾济民。”
说到这,孙外郎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白玉堂,那眼神,让白玉堂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大人有话直说,不必为难”……如果帮得让忙的我一定帮。
后面的话,白玉堂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现在还不知道人家的目的呢,就傻傻的承诺,到时真被人当肥羊宰了那就不妙了。
“其实是这样的,因为上一次的长江下游堤坝的贪腐案子,户部大部分的钱都填了那个账目,我们也没有足够的
粮食支撑灾民,听说崇新书院粮食储备丰富,本官这次上来,就是为了前来和贵书院借粮的。”
孙外郎说的再好听,她也听出来这真正意思了。
白玉堂脸色很难看,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听不懂谢谢话,这样,她现在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了。
白玉堂的沉默让孙外郎一个人默默打鼓。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大人过奖了,这些粮食,可不都是书院的,而是书院众位学子的!我就算是这书院的先生,也不能为我的学生做出选择。”
白玉堂这拒绝打了个太极,面上让孙外郎没那么丢人。
毕竟被拒绝了,一些当官的心里总会有些不好受的。
她还是拒绝得婉转一点比较好。
“既然是书院的学子们捐赠的,你作为书院的先生,当然有权利处置这些粮食,再说了,我们户部拿了这些粮食,也是要去赈济灾民,我们用这些粮食干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白玉堂差点没笑出来。
难怪有人说,想要当官,基本功就是要学会睁眼说瞎话,如今看到孙外郎,她总算明白这就话所言不假。
当官的层层剥削,真正发到老百姓手里的东西还有
一半的话,都算是有良心了。
他怎么好意思说两者用这些粮食救济百姓是一样的?
白玉堂是坚决不会把那些好不容易筹措到的粮食无偿献给这个官僚的,就算这个孙大人真的是个清官,她也不会给。
凭什么我们书院的粮食,要送给你刷名声!更何况还是个莫名其妙上门来要粮食的人。
“大人见怪了,这话更不解,我们书院筹措到的粮食,其实一开始并不是用来救济灾民的,我们当时是看外面灾民那么多,担心城中的粮食不够用,所以提前屯一些粮食。”
孙大人看着侃侃而谈的白玉堂,笑容越发的僵硬,但他还是勉强压抑着:“太白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崇新学院不愿意捐粮出粮食?”
这怎么可能呢?
白玉堂露出一副非常无辜的神色,故意装作懵懂的问。
“大人你知道吗?在整个学院中,我经常教导学生要以天下为己任,从不敢有疏忽,这次就是因为看到外面灾民食不果腹,所以书院中的学子才会联名上书请求赈济百姓,如果我们真是那种贪图便宜之人,那我们怎么可能会发出那么多粮食?”
如果说打官腔白玉堂不是孙大人的
对手,那么装糊涂的话,估计孙大人也不是白玉堂的对手,两人棋逢对手,一时之间倒是弄得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