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将得到的消息一伍一拾的与安老夫人说了个清楚,免得老人家多想,她甚至略过了几点。
听到最后,老太太终于准确的抓住了黎礼言语中的重点:“那个不长眼的到底是谁?这么多年来,哪怕皇室子弟都没人敢在国寺闹事的。”
谁那么不知死活?
“听说是谢家的谢小侯爷。”黎礼如此说。
谢家一门清贵,正是因为太清了,整个家族淡的跟水一样没有任何味道,除了有个侯爷府的名号,每年享受该有的俸禄之外,他们手上并无任何的实权。
安心想了想:“侯爷府的谢小侯爷年纪还小,瞧着只比箐箐大一岁,男孩又普遍晚熟,胆子是大了些。”
若是谢怲也说得过去了,那孩子从小在家中娇生惯养着,除了与谢府有来往的几家人知道那孩子脾气大以外,外人倒是不曾怎么见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是上天外有天人外一人,总以自己为中心,以为他是家中的老大,便是外面的老大。
安老夫人摇头:“年纪小不是借口,做错了事情就该认罚,泽清做的对,仗势欺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仗势欺人,要是谢家有不满意之处,尽管让他们来找我这个老太太!”
为了维护自己的孙子,老太太真的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按照她的品级,哪里是谢家的人想见就能见的?
“是是是,要是他们谢家是个拎不清的,我一定要请母亲出山好好教训他们一番。”黎礼哭笑不得却也不敢违了老太太的好意,要知道母亲的年纪越大,这心呀就越年轻。
只不过他们的这个想法恐怕要落空了,谢家如今当家的人不是谢小侯爷,而是谢老太太。
从谢老太太这么多年来能独自一人
抚养孙子的长大,还能将一个侯爷府管理的井井有条,并无任何人敢违抗她的意思,就足以看出那老太太也是个厉害角色。
而现在就是不知道谢老太太是更理智,还是更疼爱她的小孙子。
与此同时,谢侯爷府,谢老太太得知小孙子惹的事之后,忍不住怒从心起,高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奴才到底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谢怲战战兢兢,坐在一旁不敢说话,他已经许久不见祖母如此生气了。
今日跟着谢怲的仆从们跪了一地,谁也不敢辩驳,嘴里纷纷说这些道罪的话。
谢老太太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直接给他们下了定罪:“你们几个奴才不能好好照顾主子乃你们的错过,让主子惹下如此大的过错更是你们的错上加错,每人下去领四十板子,随后便拿了伤银出府去吧。”
至于卖身契,就看这些奴才有没有本事拿回去了。
谢老夫人操持侯府父数十年,早已明白底下的人欺软怕硬,不顾对错奉承主子的性子,但只要不惹出什么事,她一般都不会过问,随他们怎么闹,只不过这次闹出的事太严重了些。
谢怲不知道国寺的重要性,难道他们这些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也不知道吗?
他们为什么不在谢怲开口向国寺身上泼污水的时候站出来阻止他?
只要他们中能有一个清醒的,此事就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得到消息后,就连他一时间也只感到了束手无策,皇上,大长公主,安太傅,常平将军,他们没一个是好惹的!
眼看谢老夫人打算将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全部赶出府去,谢怲终于不能保持平静,开口说道:“祖母,此事是我一人的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也是听我命
令而行事,您要处罚就罚我一人吧。”
谢老夫人怒其不争,恨其无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此事能就此了结吗?等会儿你便去祖祠跪上一夜,明日一早我带你去长平将军府请罪!”
眼见府中的女人不忍心想要求情,谢老夫人又道:“谁也不能帮他求情,不然以同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