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父王不曾召见过公主府的那位,却在物质上给予了那位最好的对待,公主府的一切都快超过他的东宫了。
说父王不在意?不对。
说父王在意?也不对。
父王好像在逃避什么,一时间做不出决定,但又不能容忍任何人给公主服的那位气受。
他已经可以预见之后的一切了,有了公主府那位在,日后就连他这个太子都要退后一步。
从他懂事开始,从未见过父王对他或者二弟和颜悦色,父王是以继承人的身份培养他的,以闲散王爷培养二弟的,从一开始父王就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摆得很正。
一个负责家国天下,另外一个负责逍遥天下。
但也仅仅是这样,父王对于他们没有多余的感情,他宁愿整日整日的待在藏悠殿,也不愿陪伴他们。
东郭太子心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规规矩矩的跪着,心里默念着时间的逝去。
他知道,很快他们罚跪的消息就会传入后宫和前朝,而罚跪的原因也会被众人所知。
父王在拿他们作伐子,借他们告诉所有人,公主府的那位只能被敬着。
周围的宫人们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没人敢在这时候去见两位皇子受罚的模样。
十一月的天气更凉,宫中的青石板仿佛是冰坨子一样令人心生寒冷,要是真这么跪上一天,这腿也该废了。
俞无名偷偷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挂在天空正中的太阳,心里不由得唏嘘一声,王还是在意两位皇子的,特意选了正午让他们前来受罚。
只不
过王的这份在意太过浅薄,浅薄到几乎能让所有人无视他心中的好意,只记得他的严厉。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伺候二皇子和太子的,宫人们立刻上前,动作极为小心的将两位贵人扶了起来,按照规矩,即便是受了罚,他们也得向东郭王谢恩。
但是这一次,赶在他们进藏幽殿之前,俞无名已经摆了摆手,阻止他们:“王有令,太子和二皇子殿下跪完后可自行离去。”
东郭太子依言点头,东郭铉义也无奈离开。
明黄色的太子衣袍,纯银打制的玉冠,衬托得太子的脸色苍白如雪,俞无名看的心中酸涩,太子殿下打小身子就不好,这样一跪,怕是要养一段时间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因着各自心中装着事,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良久,东郭铉义仿佛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朝着东郭太子作揖:“皇兄,臣弟还有要事,现下需要去一趟千帆殿,就不陪皇兄回东宫了,等下一次臣弟再去叨扰。”
千帆殿的赫连贵妃被禁足的事情已闹得人尽皆知,以东郭太子的智商,自然能联想到赫连贵妃受罚的原因,想必与他们差不多。
东郭太子心情沉重的点头,一时间同样想到了自己的母后。
无论是赫连贵妃,还是正统王后,其实都是可怜人。
但这话,他不仅不能说,还不能想。
无论雷霆还是雨露,皆是君恩。
她们只有受着的份儿。
东郭铉义朝着后宫方向转身,脚步轻快的跑去千帆殿,跟在他身边的太监几乎要使劲吃奶的力气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俞无名手上拿着个小盒子从藏悠殿走出,正巧碰见了风风火火朝后宫跑去的二皇子。
心中越发不明白王的行事风格了。
按照
规矩,任何人不得在皇宫中失态,若是换在其他国家,二皇子此举已经足够领罚,但偏偏王从未说过什么,反而是其他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会引动他的怒火。
东宫太子和二皇子受罚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中宫皇后气得砸碎了最喜欢的美人玉,赫连贵妃即便自身难保,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仍旧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佛珠。
指节发白,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