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他也不知道怎么接。
他总不能同仇敌忾的和长平将军夫人站在同一战线数落他们的王上吧,虽然网上对于二皇子殿下的教育是有些疏漏。
即便心中略有怨言也罢。
这话黎礼能说,他却不能。
在她说了这样的话之后,东郭国的暗卫居然还能无动于衷,安逸臣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暗十五不是尊敬黎礼,而是……受制于她。
就在黎礼开口教训完暗十五之后,在床上失去意识的人忽然嘤咛一声,毫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因着床榻极小,他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还是暗十五速度极快的挡在身侧,才让小东郭免于二次受伤。
然而他还是没醒,仍旧睡的香。
看来药效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
松开环着安逸臣腰的手,黎礼皱了皱眉头,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壶早已冷却的茶水,无视暗十五见鬼了的目光走到窗边,毫不犹豫的将冷茶泼到小东郭脸上。
天气转凉,特别是夜间温度下降,一壶冷茶泼在脸上绝不好受。
“谁敢偷袭本皇子?!本皇子要砍了她的脑袋!”
小东郭几乎是立刻便坐了起来,目光如闪电一般的盯着床边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女人。
然而他的气势并无持续多久,很快便因为残余的药效而感到了头晕,不受控制的惨呼一声,重新倒回床上。
“醒了?”黎礼勾唇,好整以暇的看着在床上装死的人:“醒了就起来,别理所当然的霸占别人的位置。”
暗十五看不过去了,小心翼翼的为自家殿下说话:“您……殿下身体不适,又被恶人下药,您……”合该温柔一些。
黎礼挑了挑眉:“暗十五,你
是在教训我?”
暗十五立即端正态度:“夫人多虑了,暗十五没有。”
哪怕面前的这位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长公主,但奈何王上对她的态度已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那就好,将你们殿下从床上扶起来,真以为我是白白替人挡灾的吗?”
暗十五真的动手,轻而易举的将小东郭从床上拉了起来,转过目光不与他对视,仿佛看不见他眼中的幽怨。
没办法,二皇子的命令要听,长公主的话也不能违背。
小东郭扯出笑脸,自觉心虚的觑了她一眼,极有眼色的说道:“多谢将军与夫人的救命之恩,本皇子无以为报,只盼来日衔草结环,报得两位大恩。”
他却是绝口不提刚才说要砍人脑袋的事。
开玩笑,砍王姐的脑袋?恐怕不等他动手,父王便已要了他的脑袋。
黎礼毫不领情,安逸臣也转移目光:“别卖乖了,是我的师兄们救的你。”
小东郭从善如流的改了口:“那就多谢夫人的师兄们……”
暗十五低头看脚尖,不忍再看自家皇子殿下为讨好长公主而伏低做小的样子。
不等他说要心里的长篇大论,黎礼无奈的打断他,摆了摆手说道:“救命之恩可不是一句两句感谢,能够弄清楚的,与其口头上说说,不如咱们来个真金白银的交往。”
小东郭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同样呆在原处的暗十五,两人都反应不过来黎礼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礼可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或是会不会受到打击。伸出手指,一本正经的开始算账。
“因为你们两个祸水东引,所以导致医馆一天没有生意上门,就算做一千两银子吧,外面损坏了几套桌子板凳,算作一百两,以馆为你们提供藏身之处,还有住宿费,我也不多要你们的
,总共便一千三两银子。”
小东郭:“……”他从来没有住过这么贵的客栈,这是趁火打劫吧?
暗十五:“……”长公主动手收拾胞弟,也是一点都不留情了。
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