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还记得当年皇后小产的事情,便应该能够发现,此番华国华开错药方,导致小小姐吃错药身亡,和当初开错药方,导致皇后险些小产之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皇上微微颔首,示意邵南初继续往下说。
“有些事情,发生一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么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手法发生第二次,那就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了。”
“还请陛下调出当年华国华谋害皇嗣一案,那药方当还留有案底。”邵南初沉声道。
皇上闻言微微点头,看向张福海道:“你去刑部把案底给调出来。”
“是,老奴这就去。”张福海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走了。
因为张福海去调案底去了,需要时间,所以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而这样的沉寂,是让人感觉压抑的。
原本心里有鬼的人,因为这股压抑而越发的心慌意乱。
就如同此时的张全德、欧阳云、还有一同被叫进宫中的秦素雅。
此时最慌的莫过于秦素雅了。
她不知道皇上为何召她入宫,但是她心中却是难以平静。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一旦事情和她扯上关系,那么她就完了。
她做了什么,她心里很清楚。
想到她所做过的事情,秦素雅不由得悄悄看向张全德。
张全德似乎对她的蠢蠢欲动早就有所预料,目光凌厉却又隐含暗意,从她的面上一扫而过,然后淡淡的落在旁处,再不看她。
秦素雅知道,他这是让她闭紧嘴巴,不要胡
言乱语。
在心中深吸口气,秦素雅缓缓放松自己的心情,让自己不要多想。
或许皇上召她入宫,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孩子的娘亲,更加直观的知道当时的场景呢。
这般想着,秦素雅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张福海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捧着一卷卷宗。
华国华在张福海出现之后,目光就死死的落在了那卷宗之上。
他知道,那就是十年前判定了他生死的卷宗。
心里的感情很是复杂难辨。
二十多年前,他在御书房接受过审判,在刑部大堂接受过审判,而二十多年后,他在京兆府大堂接受审判,如今又在御书房接受审判。
一切的一切和当年极其相似又有所不同。
当年他孤立无援,而如今,他有白秋落,有邵南初,有家人,有徒弟,比之当年的境遇,好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华国华想着,本来复杂而慌乱的心思倒是安定了下来。
张福海将卷宗放在了皇上的面前。
“卷宗拿来了,南初你想向朕证明什么?”皇上看向邵南初,淡淡道。
“请陛下翻到当年判了华国华死刑的那张药方,然后将之和微臣手上的这张药方对比一下,看看可有什么不同。”邵南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上前两步,递到了从上方走下来接东西的张福海的手上。
张福海接过药方之后,快步来到书案旁,将药方放在了卷宗旁边。
此时皇上已经将卷宗打开,翻到了邵南初说的那张药
方的那里。
刑部留底的案卷保留得很好,除了纸张看着微微泛黄之外,上头的字迹还很清楚明白,皇上看着上头的字迹有些眼熟,也没有立刻去看张福海新递上来的,邵南初拿出来的证据,而是去将之前由府尹递上来的那张药方给拿到了面前,仔细对比了一下。
心中一惊有所成算之后,他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邵南初刚刚拿来的那张药方上。
将药方缓缓摊开,看着上面的字迹。
这一张药方同样泛黄,甚至比刑部保留的那一张破损更加严重一些,大部分还算完整,但有些地方可能不小心沾到了水渍,晕开了上面的字,略微发黑,整张纸也显得有些邹巴巴的。